《诗经•椒聊》篇赏析

《诗经·椒聊》篇赏析

译文:
花椒子儿生树上,子儿繁盛满升装。那个女子福气好,身材高大世无双。
花椒子儿一串串,香气阵阵向上扬。花椒子儿生树巅,盛满一把真繁衍。
那个女子福气好,身材高大又壮健。花椒子儿一串串,香气阵阵散满天。
 
《椒柳》是一首以物比人、托事于物的咏物诗。同时这也是一首风格独具的讽刺诗。
此诗为《诗经·唐风》第四篇,其创作背景历来说法不一。《毛诗序》和三家诗都以为是讽谏晋昭公,赞美曲沃桓叔势力盛大子孙众多的诗作。《椒柳》与《硕鼠》、《伐檀》那种投枪匕首式的讽刺诗不同,和《烦弁》、《宛丘》那种委婉其词,含蓄其意的苦口婆心式的讽刺诗也不同。这首诗的特色在于,诗人寓意评论时事、褒贬时人,然而褒义又见于诗中,肆意渲染;贬义含于言外,不着点墨。据《毛诗正义》记载:“桓叔,晋君之支别”,“封于沃国,能修其政教”,“又有美德”,因此其国强盛,子孙众多,后世将并有晋国。晋昭公,虽为晋国之君,然其“政教”、“美德”均不如桓叔,并且不知恒叔“子孙将并有晋国”,可见其昏庸。诗人见到了这种情况,才作诗赞美桓叔,寓意讽刺昭公。
诗中通篇是美颂桓叔之辞,用花椒果实累累、香气悠悠作比,赞誉桓叔的伟大无朋、恩泽四方。但这并不是诗人歌诗的最终目的。诗人的目的而是通过对桓叔的美颂,影射讽刺晋昭公的昏庸衰弱,才是诗人的本旨。如果说《硕鼠》、《伐檀》一类的讽刺诗是直刺对象的直线式讽刺,《弁》、《宛丘》一类讽和诗是委婉其说的曲线式讽刺,那么这首诗就是通过赞美一方而影射另一方的折线式讽刺。这种独树一帜的讽刺手法,使这首诗歌含意深邃,韵味无穷。
根据胡长青的说法,把此诗理解为赞美男子的诗应更为切合诗旨。他说,因为《诗经》所产生的时代,属于父系社会,男子早已享有无上的权威,这时期的生殖崇拜是以男性为主题的,称赞子孙众多,是对男性生殖能力的颂扬。把生育单纯地归之于妇女,由于现代的认识习惯,不免迷惑于事物的表象了。
但我认为这也是赞美女子之诗。花椒树有两个显著的特点:一是结子繁多,二是香气四溢。诗以花椒比喻女子新奇而贴切。
诗共两章,每章六句,句式整齐,循环往复,有一咏三叹之美。“椒聊之实,蕃衍盈升”,这两句运用了“兴”的艺术手法,“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以兴的手法,抒写景物之美。粗大虬曲的花椒树,枝叶繁茂,碧绿的枝头,结着一串串鲜红的花椒子,阵阵清香,随风飘动,长势喜人,丰收在望,采摘下来,足有满满的一升。诗中的比喻手法信手拈来,浑然天成,不求形似,但求神似。诗人将这个家族的子子孙孙比作一串串的花椒,用如此密实繁多的花椒来形容人丁兴旺,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比喻新奇、贴切,增强了诗歌的表现力和感染力。这比喻也从侧面赞扬了女子良好的身体素质和旺盛的生命力。诗一开头便将花椒与人互化,比兴合一,借对花椒的描写赞美人物的美好,使读者能够欣然接受,并对此留下深刻隽永的印象。中国古代社会的大家族都讲究四世同堂,儿孙众多是家大业大的根基。《椒聊》一诗便让后人看到了那一段以子孙众多为骄傲自豪的历史。
后两句又回到了对花椒的抒写上,但因有了中间比喻部分的过渡,已不同于前两句的单纯起兴,而是比兴合一,人椒互化,前后呼应,对人物的赞美进一步深化,含蕴隽永,有余音袅袅之感。而语尾助词“且”的连用,更是增强了情感的抒发,企慕之意,可谓一往情深。由此自然而然地引出对“彼其之子”的赞扬。
此诗的第二章,几乎是第一章的再现,只是调换了两个字,这种复沓的修辞手法,通过对某种事物的反复吟诵,可以收到一唱三叹、情意深致的艺术效果。比兴的运用,不但使诗的开篇较为自然,没有突兀感;而且以人所共知的美好事物喻人,比较含蓄通俗地表现出被赞美主体的品性内涵,易于为人理解、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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