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那个小女孩今天长成两个孩子的母亲【中秋专号·丘惠谊 | 文学看台17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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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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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方向
●丘惠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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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很爱出远门,年少时,虽然在日暮时分想家的念头会让我悄然落泪,但发现外面广阔世界的兴奋,总是能掩盖那浓浓的乡愁。成年之后我才明白,我即使如此想家,却仍然能安心地向远方走去,是因为我明白在我心中,家的方向永远都不会变,在我那个温暖的家里,永远有最爱我的父母在等候我的归来。
如今,我也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想,在我目送孩子们渐渐长大的背影一天天远去的同时,我也应该成为孩子心中那个永不离弃的方向,守候着孩子一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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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将至,儿时的伙伴问我为何不带着孩子回去娘家。我明白她的意思,她看我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太过于劳累,而且回到娘家人多热闹,更有节日的气氛。我何尝不怀念在娘家过节的气氛,父母在的地方,才是心中永远的家。但我更应该在这样团圆的节日里,守住自己那个温暖的小家,让孩子们感到安心、安全与安稳。在他们长大之后回忆起来,中秋节是围着爸爸妈妈,守着那个最温暖的家,开开心心,团团圆圆地过的。
我询问朋友在中秋之夜如何拜月娘。从小到大,我的家里是没有这样的仪式的,所以对此我很陌生。但嫁到这个家之后,看到家婆在中秋之节,与周围邻居的家家户户一样,都会虔诚地拜拜月娘,让我心感温暖。
“月娘”这个称呼就让我倍感亲切。在我们客家话里,是没有这个称呼的。把月亮称为“月娘”,是一个多么温馨有爱的叫法呀。这个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普照着大地上所有的人家。从古到今,每逢中秋之夜,所有的人都对着她祈求平安、幸福、团圆。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人,只是一如既往地把一片柔情洒向大地,直到地老天荒。
往年家婆会准备好一切,让我们上去天台对着月娘拜香。今年她没有回来,但我还是想把这个温暖的仪式沿袭下来。这个仪式也许很小,也许被很多人忽略,但我觉得,它对于孩子们纯真的记忆意义非凡。我希望我的孩子长大之后,回忆起中秋,回忆起团圆,这样一个小小的仪式能让家的温暖更具体更深刻地在脑海中出现。
因为有些仪式,是能让你永远清晰地想起某个人、某些事、某种情感。我希望我的孩子,在以后长长的岁月中,无论身在何处,在中秋之夜,望向天上的月娘,都能在心中记起我曾经给过他们的那个温暖的家。
每逢我过中秋,我第一个想念的人总是我的外婆。以前交通不便,外婆一年也来不了一两次我家。如今外婆走了,我的中秋节,从此少了外婆,我的生命,从此少了外婆的爱。
斗转星移,当昨天的那个小女孩今天长成两个孩子的母亲时,被爱必然会在心头悄悄转化为爱。我希望自己能守住一些仪式,能在孩子的生命中,成为那个最安稳的方向,在往后的日子里,无论他们走得多远,仍然安然于心,他们会知道,温暖的家,永远在心里等候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