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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
《会飞的车》
文/姜再生
庚子鼠年11月最后的礼拜天，我离开吉首，离开我的家人，回浦市古镇，第二日礼拜一要上班。我逗我的孙子，问他“爷爷回浦市了”。孙子摇头不准我回去。他别过脸去，生气了，不再看我，别提他多不高兴。我狠心舍他们而去，是逼为无奈，为了生计，谁能奈何这一张嘴呢。我去了车站，花了30块钱从卖票窗口购去白沙车票一张，迈进了车门，搭上了班车。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我头靠背椅昏昏欲睡。果不其然，我真的入唾了。待我睁眼看时，不知今夕是何夕，车到了哪里，懵了。透过车窗玻璃，发现班车已经进入了白沙城。下车转车，另一辆班车驶出了县城，过了百蹬岩，拐一道弯，在一个叫屋场坪的地方被公值人员拦下，班车肯定停在公路边，等从那头车过去完了，再放行这边车辆通行。因前二月的一场滂沱大雨，雨水冲奔了旁河边公路路坎，交通部门另开了一杂临时通道，定时放行，防止堵车。那边的车辆已经通过了，我们这边的车启动朝前开去，那晓得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来，对面的和这面的车子在窄处相遇，动弹不得。两面后面的车一辆接一辆全开进了这段险路，全停在这段山路上，动弹不得，完全给堵死了。车辆之间鸣响了喇叭，一声接一声，你催我，我催你。班车上的人纷纷扬扬议论。唉，此时正逢下班时间，我们看见公值人员骑了辆摩托下班回家去了。怎么政府不安排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呢？议论归议论，谁个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司机胸抵方向盘，眼朝前望去，自言自语，似乎也是对满车人讲，“又会堵上三四个钟头”。此时，乘客中有人掏出手机看时间，时间到了下午五点三十。按讲，时间尚早。可是冬天白昼短黑夜长，天色已晚，一条长龙亮闪着车灯，把夜色装点。山弯弯里沉寂，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有车辆和人的抱怨声。左等右等，时间过去了一个多钟头，这就苦了班车上的几个小孩。时间一久，有的小孩就呆不住了，在车过道上走，再小点的，抱在母亲怀里哇哇大哭了。班车上一片混乱。我靠在椅背上，不想，想也是白想，就闭眼憩息。我又打起了瞌睡了。我梦见班车长出了一对翅膀，腾空飞起，越过路上的堵车头顶，一路向前飞去。沒有了哭声和议论声，世界一片恬静，一片和平，一片舒服惬意，多么美好呀。飞呀飞，飞进了古镇，飞到了我家楼下。我进屋弄起了饭菜，端着碗儿边吃边看电视节目，津津乐道。身子一阵摇晃，我醒转来，发现是梦。班车停在原处沒有挪动过。过道上有一小男孩调侃，“车子长双翅膀会飞了就好了”。满车人听后都笑了。小男孩一本正经补充道，“我长大了就做这样的样，你们信么？”他问他的妈妈，也透出了眼下他的心情。人家不信，我信。我微微一笑，很赞赏那个小孩，满车上的人都没有他聪明。我相信不远的将来，会有这样的能飞能跑的车。在对面车和这面车的驾驶员的共周协调下，几经会诊，几经车辆相让，班车终于长了双翅膀，恢复了正常，飞奔上路了。（完）
2020.11.30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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