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莒城根儿的那些年
第335篇
继续接着昨天的陈芝麻烂谷子说。
昨天我把《城南旧事》上一段话拍照发了朋友圈,内容是这样:“枪毙人怎么能叫作看热闹呢?但是那时人们确是把这件事当作热闹来看的。”
我有四个朋友说见过这种游街,都是在小时候。这几个朋友都是七零后,我们那个年代的人。
我当然也是见过。
当年我骑车穿行在莒县城里上下学的时候,经常见过这种死刑犯被游街。双手背缚,背上插着一个大牌子,白纸黑色的毛笔字写着:杀人犯某某某。两边都是戴着口罩的武警。
在大街上开完宣判大会,然后在车上拉着游街,游完街再去枪毙,周围都是看热闹的群众。
我每每看到这种事,都是头也不敢扭地加速骑行过去,生怕看到那些个死刑犯的模样,会联想到他被枪毙满脸是血的样子。
大喇叭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多时,挥之不去。
那个年代,这种游街方式的震慑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比如我们这些孩子,对之充满了恐惧,哪还敢有犯法的胆量。而现在我们的孩子,应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对犯罪刑罚的认识,大概仅仅停留在电视上,报纸上,课本里吧。
校园暴力事件的频频出现,是不是也与敬畏感的缺失有关呢?
话说我的高中,每天都是骑车匆匆穿行在莒县的大街小巷。
高一的时候,我们家在计划生育服务站的院里,带着小院子的平房。我妈种的佛手瓜和丝瓜秧子,经常从墙头爬到了隔壁邻居家。
我在初中同学群里问:当时计生站、司法局、邮电局都在的那条街是哪里?
之所以跑了初中同学群里问,是因为初中同学莒县城区的多,而且现在大多数都继续在县城里生活,对莒县的前世今生了解的比我多。
而现在那里,我已经找不到当年的痕迹了。
同学们告诉我:那叫后西关。
我问:现在是村里平房啊,还是楼啊?
楼。
那去哪找我的小巷子啊。
我去莒县一中上学,基本都从后西关村里的街上穿过,穿出胡同,就是现在的“浮来路”。沿着浮来路一直往西往西,经过一个206省道(以前叫潍徐路),再走一会,就到了我们莒县当时的最高学府:莒县一中。
我在问初中同学的时候,他们也在回忆,回忆出了不少的故事。
比如老朱,当时他家在浮来路上开录像厅,老时同学说是放黄片,后来被警察蜀黍给查封了,查封的蜀黍也是我们一个班的同学。
比如我师姐,经常去胡同里的司法局家属院里找同学玩。
比如老时同学,有个姓李的同学住在那个村里。
其实,我有个初中同级不同班的同学小李,那时候就住在那个胡同里。小李现在是老李了,李老师,非常优秀的老师。
小李经常读我的文章,有天跟我说:当时你去我家玩,你走后,我哥哥跟我说“你这个同学聪明伶俐,将来肯定不一般”。
我明白李老师的意思,她觉得我现在已经不一般了,所以把哥哥的话告诉我,
意思是哥哥的预言被验证了。
嘿嘿,我哪来的不一般啊,就是能多写点文字罢了。
但是,我希望自己像高中时候所学,目前我还记忆犹新的鲁迅先生所形容:大器晚成,瓦釜以久。
写这句话的时候,就想起我的高中语文老师。那个看起来从不大悲大喜、不紧不慢、清心寡欲的班主任。
他的鬓角,渐渐变白,他的样子在我眼前清晰出现。
经常有人说:我看书都记不住,看过就忘了,所以就干脆不看了。
鸡汤文里有很多关于读书效果的描写。
但是我想就我自己这一刻的想法说一说:“大器晚成,瓦釜已久。”这句话,我学过近三十年了,写文章用的时候,就想起来。
所以,还是多拿起书吧,只要看过,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电光石火”的记忆浮现出来。
胡同头上,原先有一家照相馆,我在里面拍过不少照片。
比如刚下飞机,比如跟戴着匣子枪的警察合影,比如小清新等等。
基本都是跟布景合影,还有换道具服装的照片。
有次那家老板神秘地跟我说:我学了一种高科技拍照,能把你拍成站了云雾里的样子。
然后就游说我试试。
我真试了,拍得像断了腿的人站在楼上的雾里,真是惊悚!
回家翻老照片,意外地发现了很多纪录我成长轨迹的资料。
比如小学生手册、中学生手册、学生证、初中毕业证书、高中毕业证书等等。
看来我是个天生的破烂王,喜欢收废品。
片段化的往事历历在目,记忆的闸门一打开,往事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一篇两篇肯定写不完,明天再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