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朋益友胜春风

高洁   苏青  摄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杜甫的这首《客至》,表达了作者在春天这一美好季节,喜迎朋友、款待来客的激动心情,充满生活气息。细细品味,感受到了主客之间的真诚相待和朋友之间的深情厚谊。

什么是朋友?按《现代汉语词典》解释,朋友是指“彼此有交情的人”。引申下来,朋友就是彼此感情深厚的人,就是彼此志同道合的人,就是你有难他愿意为你两肋插刀的人。

2003年上半年,“非典”肆虐神州大地,北京成为重灾区,高校纷纷停课,以防疫情扩大。当时,我在北京理工大学继续教育学院任职,和同事们一道整天紧张忙碌在抗击“非典”一线;每天都戴着口罩给学生量体温,给公共场所消毒,给教职员工发放预防药物。

中国邮政发行的抗击“非典”邮票

“五一”假期的一天早晨,我的腹部突然疼痛难忍,随后尿血、发烧,到了下午,症状仍没缓解,遂打算去医院检查。我那时还没买车,出租车又打不着,只好求助同住一楼的弭晓英大姐,请她帮忙开私家车送我去医院。弭大姐与我同为继续教育学院副院长,平时对我就关照有加,接完电话,二话没说,载着我就直奔医院。

“非典”来势凶猛,死亡率又高,整个京城当时都被恐惧所笼罩,人们谈“非典”色变,遇发烧者如避瘟疫。弭晓英一直陪我做完各种检查,待诊断为肾结石,遂放心开车送我回家。前后折腾三四个小时,到家已是晚上。

我后来才知道,为了不让家人受影响,弭大姐送我回家后,直接去了单位,和衣在办公室睡了一晚。要知道,有不少人就是因为到医院看病感染了“非典”而死于非命,弭老师的担忧再正常不过了。

我和弭晓英虽然没有互称朋友,经历那件危难相助之事后,我对她充满了敬佩,永远心存感激。

罗勇教授是我到科技导报社任职后,第一个给予我重要帮助的人。我2003年底就任科技导报社副社长、副主编,负责刊物的编辑出版等业务工作。按照主编要求,《科技导报》将转型为科技类学术刊物,努力打造中国的ScienceNature。那时,这份刊物还没有进入任何核心期刊,高校和科研机构都不把它刊载的文章作为晋升职称的学术贡献。因此,我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争取高水平的学术论文投稿。

第二年5月,我有幸列席享有盛名的香山科学会议并参加了第232次学术讨论会。这次会议的主题是“气候变化的应对战略”,领衔科学家为时任中国气象局局长的秦大河院士,来自气候变化及相关领域的近40位知名科学家参会。会议针对气候变化的事实、成因、趋势以及影响展开学术交流和自由研讨,同时分析了美国国防部报告关于气候突变的“秘密报告”以及对我国国家安全的可能影响,提出了我国的气候变化适应对策和应对战略。

罗勇教授 

作为秦院士的学术助手,时任国家气候中心副主任、现任清华大学地球系统科学系教授的罗勇负责整个讨论会的操持工作。他学识渊厚、待人诚恳、处事周到,两天会议下来,我和他混熟了,遂提出把会议重要学术论文以专题形式在《科技导报》集中刊载的请求。我向他介绍了主编所展望的《科技导报》发展前景,希望得到他和秦院士的支持。

罗老师非常够朋友,会后说服了中国气象局、国家气候中心、北京大学等单位的参会学者,将会议最重要的7篇论文刊载在2004年第7期《科技导报》上,其中包括秦大河院士的开篇之作“进入21世纪的气候变化科学——气候变化的事实、影响与对策”。有了“气候变化”专辑,我在之后的香山科学会议约稿就顺畅多了,《科技导报》转型得以顺利完成。

我和罗勇老师初次见面,他就给了我如此大的帮助,令我终身难忘。我俩对事业都有着同样孜孜不倦的追求,我想,或许正是这点打动了他,使得他在我们之前并没有任何交情的情况下,仍下决心支持我的工作,支持《科技导报》事业发展。我和他由此成为好朋友,在之后的十几年里继续得到了他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三十多年的科技、科普职业生涯,我结识了无数专家学者,从他们身上学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尽管“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在我心里已把他们视为良师益友。借此机会,谨赋诗一首,以表对这些朋友的崇敬之意、感激之情:

“年年此季花最红,良朋益友胜春风。劳烦日子分忧虑,危难时刻解困窘。君子相交如水淡,管鲍情深似墨浓。坦诚以待相见欢,担当作为赞成功。”(注:相见欢、赞成功皆为词牌名。)

注:本文刊载于2019年3月29日《科普时报》“青诗白话”栏目,欲阅读更多内容,请关注本人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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