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3月30日
地狱(三)
在2019年的10月,为了签证不浪费,我去了加拿大,计划去很多地方,因为我哥哥在那里,有个华人一听就能理解的辗转落脚优势。
但实际却仅仅去了温哥华和班芙,因为天气和各种因素,总之,原本预计去的很多地方都没去成,结果只是在我哥哥家且住了大大超过我预计的一阵子。
这个意外导致的另外一个结果是,彼此闲聊的时间大大增加,只是,比较糟糕的是,一向最有的聊的我们,这一次却没有以前那种完全的愉快。
而这个不愉快,除了某些具体事情看法的分歧,我觉得还有因为生活不满而不知不觉积累出的暴躁。
我们都有。
那么,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不满是什么呢?
除了具体生活,比如我那不幸的花架;也有咋听都不相干的社会闲事。
举个例子。
“你不要以为这里和国内有什么区别,”在一次闲聊中我哥哥没好气地这么说:“其实都一样,一样办公室政治,而且最关键他们白人作死的本事还比我们大,是一作就真往死里作的那种,不是那种装腔作势,你知道吗?”
“是吗?”
“我跟你举个例子啊,你嫂子前阵子有点过敏去看医生,结果到那儿刚给医生说:'你看看我这’,结果那个医生一下就叫起来了:'——嗳,等等,等等,’;你嫂子就吓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然后再一看,原来是那个医生是要把他的助手,一个女的,叫了进来。——那叫进来为做什么呢?什么都不做,就是起个旁证的作用,站在哪儿。——那,好,反正这我们也无所谓,但医生好好看了吗?——还是没有,还是离得八丈远地遥遥一瞟,然后说:'噢,没事儿,你这没什么事,你要不舒服我可以开个药膏,不用也行,慢慢就好了。’呵,你说,这能行吗?——对吧?这是没事,万一有事呢?有事要这样,能看好病吗?”
“是吧?可这是为什么呢?”
“Me too嘛,你没听说过Me too吗?”
“当然,但这不是美国的运动吗?”
“哎呀,加拿大一样,美国的好没有,美国的幺蛾子都有。”
“不致于吧,你说这里也很严重吗?”
“严不严重看发展了,要是作妖的人劲大,那就会严重;要是那些人能收手消停,大概就过去了。”
“呵,你说这里也有那种心术不正的?”
“哪儿没坏人呢?但这个不关键,关键是这事现在已经没有理可讲了,任谁一说,马上被说的人,职业生涯就毁了?——噢,被说的肯定都是有身份的,混半辈子,一句话都能毁了,那谁受得了这个打击呀?宁可不干呐!”
是呀,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当然了,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只是我们的猜测,真实的医生未必如此。
可实际中医生虽然未必会如此赌气,但我们——我是说我们这类平日里循规蹈矩,也与人无害的最普通的普通人——也会对某种毫无关系的运动产生厌恶,甚至严重到都不能看其中一些人的程度。
“就说这件事吧,”我哥哥这么说:“你说一个人,被侵犯,不管她是明星还是普通人,都有资格抗争,也应该给她们公道和支持,但也应该有个边呀,不能搞得大家都噤若寒蝉,说谁谁就被封,那要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会不完?”
那一刻我忍不住爆笑起来,但我哥却没笑。
“我说的是真的呀,所以你说,这样的人如果很多,那什么资源经得住这么糟?”
……
“还有厕所,就为了满足怎么上厕所不伤害这些人的心灵,一个国家都快吵翻了,嚷嚷嚷、嚷嚷嚷,天天为这个事吵不完?——好像都没别的事儿了?——呵,所以你说,一个国家如果一直这样,最后会怎么样?——哼!我不信会好,我觉得照这样下去肯定完了!”
这样下去当然未必完,不过是我们这些不懂政治的小老百姓,发泄不满的随口一说吧。
但这个随口,也透出了某种心态。
而我,也是一样。
我还清楚的记得,不太久以前看到的一个新闻,说因为有些人认为一个已经作古几百年的画家的画,有娈童倾向(主角都是未成年女孩儿),所以不应该再展出,结果那些画就真的从博物馆给撤下来了?!
“什么?哎呀,完了、完了、完了!”
我真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的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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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写完,之后继续。
今天没出门,贴两张这次去加拿大在皇家博物馆的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