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期征文39 | 陈祉君:忆婆母
作者简介
陈祉君,笔名子君,山西省左云县文联副主席,政协左云县常委。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撰有散文集《记忆的河流》,诗集《追梦》,文章散见于《山西作家》,《火花》,《黄河》等书报。少时子君痴迷金庸,青年子君寄情纳兰,现在子君喜欢江南。游离于文学边缘,煮酒烹茶,闲散度日。
忆婆母
陈祉君
我的婆母弃我们而去了,我情愿相信灵魂会永生,这样她的慈爱便会在冥冥之中伴着我们,随我们的生命在生之路上一起延伸。想她的时候,我的眼泪会情不自禁成串而落,檐雨般绵长。她的聪明睿智在熠熠闪光;她的节俭近乎吝啬,从不穿金戴银,她是要把她所有的财富留给我们,以此来证明她那无边的爱,这与我却是一种深深的罪恶。她的慈爱注定要为我们倾尽心血,春蚕般到死丝方尽,在我的生命里,她就是一盏照亮生命的灯,一盏永不熄灭的灯。
我知道我是她钟爱的媳妇,她对我抱有太多的希望,她甘作人梯,支撑我去为我的事业奋斗。我知道我的坏脾气有时会伤她的心,但她从未真正地恼了我,而从心里抛弃我。她竭尽全力塑造我,作一个坚强的女人,一个在事业上永不言败的女人。我在记忆里温习她的每一个笑容,我反思在她的生命里,我的影子会不会让她觉得慰籍,觉得生命因我的存在而充实。 而我即使在她临终时也未告诉她,我是多么地爱她。我知道她为我而苦,苦在其中,乐在其中,我知道她那眷眷之情,常会在粗暴断喝的隐蔽下,汩汩而淌;她是多么难以割舍下这份亲情,而死神却无情的带走了她,匆匆,何太匆匆。
她是一个极懂的尊重别人的人,第一次见她时,是她替儿子相亲,她来时坐着的我,急忙站起来,向她问个好,而她却羞涩地走到镜子前去整理头发,从镜子里偷偷地看我。我想她是怕直视我,看羞我,而采取了这种方式。因为她是那样地尊重别人,所以人缘极好。当我的女儿降生时,她还在县工会任副主席,她爱惜孙女优胜女儿;当我儿子出生时,她象捡了宝贝。孩子们稍一懂事,吃的,穿的,玩的,要一捧十,从未觉得烦,而对孩子稍加词色。
十余年的岁月水一般流过,与她相守的日子让我们觉得两个老人,两个青年,两个孩子是最和谐的家庭组合。从未想到会改变这种组合。然而她累了,必须停下来,留在这段时空。我多么希望她能与我们再相守十年,看到我们树大成才,看到我们开好车,住好房,使她心里快慰,对生活露出灿烂的笑容,而她匆匆而去,匆匆,何太匆匆。
即使在她弥留之际,也不是为自己担心,还是想着孙子,当我们站在病床前,她听到我们的声音,无力地抬起头,努力地转动眼珠,象征地向我们张了张,我知道她在心里看见了我们,她费力地问;买了书包没?引出一片痛哭,我们为她短暂的生命而哭泣,而她却仍为我们丰满的人生作霓裳。当得知她即将弃我们而去时,我想最多地呆在她的身边,多听听她的声音,多看看她的容颜。那一晚,我守着她,她出奇的安静,一直静静地睡着,第一次醒来时,很认真地瞧了瞧我,又睡去了;第二次醒来时,很满足欣慰地对我笑了笑,又睡去了;第三次醒来时,她向我伸出手,我握住她的手,她试图把我的手往怀里拽,嗯嗯地想说什么,这时我看到监察仪器上的指数线很不稳定,我很害怕,喊丈夫过来帮忙。扶她起来,拍着她的背,告诉她不要操心,要保持情绪稳定,听了我的话,她不再试图说话,监察仪上的指数线稳定下来。这就是我们婆媳之间最后一次交流。我知道她有许多话要说,我也知道她要对我说什么,我很想对她说,我可以承担起所有的责任,而且有能力做得很好,我很想告诉她我们是多么的爱她,希望她活着,哪怕就多活一天,那怕就一个小时。而她的生命象风雨中飘摇的旗帜,随时会坠落下来,就几句紧要话,也会让她停止呼吸,我们只能以泪洗面,无言相对。即使这样,也不能留住她的脚步,那个寒冷的春天,她永远停了下来,就此留在了那一天。
春天来了,她的爱已无声,不再与我们同行,我们都不愿面对这个事实,情愿它只是一个梦,梦醒时,她仍在小院说笑。痛定思痛,痛何以堪。天下又一位慈母去了,匆匆,何太匆匆。她那平凡的年华水一样流过,而那生命唱出一段嘹亮的歌。相信她就是迎面的那一阵风,对我低语,教我做人,教我做事。让我惜福,善待自己,善待爱我的人们。要我擦干眼泪,去继续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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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百花苑》纸刊杂志征稿启事
《文学百花苑》2018年第二期(总)第八期征稿启事
文学百花苑·微刊精选》是《文学百花园》、《小说大世界》微信平台合办的双月刊纸质杂志;自2017年初创刊以来,现已出版六期(第七期正在审核中),深受广大文学爱好者何业内人士的广泛好评和欢迎。最近又取得河南省新闻出版局批准为河南省连续性内刊,刊号为:00159号,使杂志的性质有了质的变化。为了适应新形势,拓展更大的区域空间,现拟定面向全国文学爱好者征集第八期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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