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专刊 || 彭波：端午节里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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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里过生日
文 | 彭波（陕西商洛）
又到艾草飘香的季节了，端午节到了。
一个月前在西岗天元广场各种香包早已开始登场，最近几天街道卖槲叶的越来越多，平时少见的油糕满大街都是，路过香喷喷的油糕店让人不禁直流口水，人们都沉浸在一种快乐节日的氛围里，但在我的记忆中端午节不是这样过的，那是一个热火朝天，不分昼夜，争分夺秒的收获季节。
当田里的麦浪一天天变黄时，一种鸟儿开始在田间地头，在农家的房前屋后不停的鸣叫：算黄算割。经过秋冬两季的付出，庄稼人就盼着麦子能有个好收成，这时候的父亲会不停地去地里查看，盘算着这片地大概得几天就可以收割，那片地估计过几天再去刚刚好。
商洛山区收割麦子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手工活，首先开始准备打麦场的清理，先把杂草杂物清理干净，再给面上洒一层水，将干未干时套上黄牛后面拖上碌碡和柏树枝，把麦场面上的浮土碾压整平，最后就是清扫干净，这样麦场就准备好了。割回的麦子晒干摊铺开来，黄牛拉着碌碡转圈圈，最后挑起麦秆下面就是黄灿灿的麦粒。
遇雨天，父亲还要赶去集镇上买回辣子、西红柿、茄子等菜苗，趁下雨栽植好成活。整个麦忙时节里，他们天不明就去地里，夜晚还要操心麦场的麦子啥时能晒干，天上有个雨星星就得赶紧起床把麦子搬回家，直到端午前夜，父亲母亲才开始淘米、洗豆子，蒸煮割麦时从山上采摘的槲叶包粽子，给我手腕戴上五彩绳，耳朵里抹些雄黄防蚊虫，这个夜晚就算是过全家的端午节了，因为第二天还得继续去收麦子。
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我常常会突然问母亲：“妈，我今过生日里”。母亲像记起一件大事一样恍然醒悟说到：“哦，我娃今真个生日里，妈给你炒个鸡蛋”。说完母亲拿起灶台上底部黝黑发亮的长柄铁勺，滴几点菜籽油，伸进灶膛，烧一会往铁勺里打一颗鸡蛋，不一会黄亮亮的土鸡蛋就煎好了，吃着粘有草木灰清香味的铁勺炒鸡蛋，我甭提有多高兴了，这就是我幼时每年的生日礼物，也是我至今仍然念念不忘的美味佳肴。
儿时的端午节就这样过去了，虽然没有节日的气氛，但都是满满的收获，令人难以忘却。
（注：文中配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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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波，现供职于交通系统，文学爱好者，发表过一些豆腐块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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