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小语】小说原创｜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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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
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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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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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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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上回说到老道言明原委，无涯与静仪愕然、无奈。本以为此生终成连理，哪成想二人竟是兄妹！一时间脑海风暴骤起，无涯更是身如筛糠，愤然摔门而出。
静仪追至大门，早已不见无涯身影，悻悻而归。别过二老之后，紧锁闺门。
老道与素君愁容相对，此情此景，设想千百回，也未曾念及今日局面。半晌，素君正容道，静仪处我自有分寸，无涯他……
老道浓眉紧锁，素君，静仪有你，我自安心。唯有无涯，最怕道出实情，若如此，此生经营，恐毁于一旦。明日须上飞云观走一遭，黄袍师弟恐有文章。
素君点头称是，黄袍特意携无涯前来，我亦感觉蹊跷，为今之计，全凭师兄决断。
二人商讨甚细，不觉已至四更时分。窗外凉风习习，月向西沉，桂影绰绰，芬芳氤氲，美景芳华，却无心欣赏，因明日之事甚急，各自匆匆归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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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青云观，黄唐县有名之清修之地。苍松翠柏掩映，层层石阶隐约其中，直通山顶观宇。
林荫小道中，有一少年行色匆匆，正是无涯。经昨夜老道点破经纬，不觉心中堵塞，但凭意念，竟直奔青云观而来。
青云观乃无涯常来听讲之处，老道常常遣来，无涯以为单为学习而来，今日方晓乃为母亲。平日无言师姑，不，母亲青睐有加，细致照顾，皆有原委。思之至此，无涯又念及老道之言，不禁百感交集，脚步亦加快几许。
行至观中，无言道姑正送几位香主下山，见无涯到来，与几位香主匆匆拜别。
无涯因赶路匆忙，已是大汗淋漓，衣衫湿透。无言道姑爱怜无限，引至后殿，打些温水与其擦洗。
何事如此匆忙？事先亦不知会一声？师兄今日办事怎会如此鲁莽，可累坏无涯了。无言道姑关爱、怨怼之情溢于言表。
无涯环顾四周，不见有人，又探身门外，转身掩门。无言道姑正愕然之时，无涯“噗通”一声跪于道长面前，抱膝而泣。无言道姑惊愕之间，欲抽腿，哪经得年轻人劲道，硬是挪不动半步。
无涯师侄，何以至此？何以至此？道姑有些失措。
无涯不敢高声，将事情原委告之。道姑如中雷轰，若非无涯扶住，已然瘫倒。往事历历，浮于眼前。师兄始乱终弃，且勾引民间女子，无言煎熬数年，方一心修道，不问红尘。今日无涯道出之言，足以毁灭一干人等。不但几十年静修毁于一旦，更会使得她与师兄挫骨扬灰，万劫不复。无言道姑念及此处，心为之一颤，后颈凉风嗖嗖。她整理心绪，平复气息，“师侄请起，莫要闲杂人等窥见，闲言碎语传出不妥。”
无涯停止抽泣，讶然。
师兄乃清修之人，师姑我亦在方外，红尘俗事，莫再言及。此时关系重大，若外人知晓，恐成家门浩劫。无涯，当切记！切记！
无涯眼前有母认不得，日常父亲说不得，一湖平静之水，却从来不乏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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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却说老道一夜无眠，思量前往飞云观之事。
翌日破晓，辞别素君，静仪闭门不出，老道唯有叹气几声。为避人耳目，老道本是乔装而来，如今行头不改，一如往常来往形态。今日要上飞云观，不得不更换道袍，从后门悄声离去。
十月金秋，青霞山上一路桂子飘香，红叶浅染，嶙峋怪石傲岸，虬松修竹悠然；山风徐徐，松涛阵阵，香烟缭绕岩前，钟磬铿锵入耳。满目好景饕餮，于老道却是索然无味。
师兄别来无恙，此行较往日快了许多。黄袍因道童禀告，笑盈盈于山门静候。
老道稍有愠色，但见身边道童，稍调内息，亦微笑道，事来急切，不敢耽搁。师弟，观内详谈。言罢，疾步前行，竟不顾黄袍与道童匆匆追赶。
老道与黄袍于内室坐定，道童奉茶毕，二人屏退道童，掩门。
师兄，此次请大驾光临，实为本门掌门之位。彼此心知肚明之事，虚言妄语，无需啰唆，只问师兄是肯与不肯。
黄袍单刀直入，早已在老道意料之中，然本门掌门之位，断然不可予之。二十余春秋汗水，岂可让人？
黄袍见老道不语，阴阴冷笑，师兄鸿福，佳人宝眷，可望天下人知否？
老道眉峰稍皱，师弟，杀人不过头点地，果真苦苦相逼如此？
黄袍嘴角微扬，嗤笑一声，师兄莫惊，只看师兄位重或情重。二十年相守相随，师兄愿弃之？儿女成人，师兄何以遮掩？公之天下，师兄又有何德何能执掌门之位？不被黥面流放，亦无立锥之地。念及同门，故延请至蔽观共商，留些颜面。如若不然……
老道霍然起身，以杯掷地，愤声道，如若不然，将之奈何？
师兄！县主处，师兄能奈何否？黄袍冷声道。
老道以手加额，沉思片刻，幽幽而言，师弟，可否容我思忖一些时日？
黄袍微微一笑，师兄，缓兵之计我亦接受，一月为期，如何？
既然师弟成竹于胸，欲速则不达，延至冬至，可否？届时我携带家眷，远离黄唐，师弟亦清净许多。
师兄，虽不怕你缓兵之计，但夜长梦多，就一月为期！黄袍呵呵一笑，拂袖而去。
老道于黄袍背影中冷冷一笑，整理形容，迈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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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冰马，姓冯名巍，毕业于湖北大学，曾执教于湖北三峡职院。爱文字，高中大学期间参建学校文学社。从高中起有诗文发表。
个人诗观：因心而生，因情而作，小以关情，大以忧国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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