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动|站在一片枫叶上看秋天(外九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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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风在动”:

风在动 ,原名望开军,  宜昌读者。

文本说话,

风 在 动 的 诗

表 象

制作圆变方的时候

我的敲打愈发缜密

铁管的形变,打破了惯例

由此可见,力量之中包含了哲学

仿佛春夏交替,或者

下午的阳光溢出窗台

母亲在窗下煎药。她风湿病复发

新鲜半夏洗净

药汁初沸时,逐量添加

半夏有毒,却常入药

如同我不认同的事物

在表象的改变中,逆来顺受

圆变方亦是,疾病和衰老亦是

它们在夏季静静莅临时

我大多忽略了

生存的本身

昂噶子的黄昏

火车离站后

昂嘎寺的诵经声

再次掩漫过来

萧寂的昂嘎子车站

杵在旷大的荒凉中

像一块孤礁

在波涛的此消彼长中

面目全非

沿着铁路线向北的朝圣者

在沙尘之中五体投地

他们一步一叩

用紧贴泥土的身体亲近日喀则

已是黄昏时分

归牧的羊群

穿过半融的积雪和铁轨

呼啦啦,闯进朝圣者丛中

它们在白日最后的一丝光线里

咩咩叫着、来回奔跑

打量这群衣衫褴褛的人

而后,像天空中的一朵云彩

悄无声息地

消失在高原呼啸而来的暮色中

之后

落日砸进盐碱滩的时候

老迈的昂噶子车站

哆嗦了一下

刚靠站的火车

丢下几个卖棉花归来的藏民

咣咣铛铛,开走了

余晖昏黄

将车站楼顶的双语站名,抛在地上

拉出长长的影子

如同蜘蛛新结的蛛网

几个人,缩着脖子

慢慢从阴影中爬出

迎面,藏北低矮的星光和寒风

呼啸而来

玻 璃

是的,我知道

它在藏匿更多的秘密

比如:街道边关闭的窗户,双拉门后招手的女人

或者某个人新裱装的遗照

同性恋,手机游戏

Minecraft方块

方糖泡泡,腓尼基人……

这些,需要他们的宽恕和谅解

像律法、物质论

更像近乡情怯

它作用于底色黑白的哀伤

作用于衰老、噩耗和倒春寒

横兀在你我之间

像自己的另一个虚影

我无力打破它

却总能听到,它由内而外

破裂、崩碎的声音

玫瑰,呵护你的忧伤

白月光是从陈家凹陵园升起来的

它先把风中的墓碑依次照白

尔后,又踱到守墓人的玻璃窗下

停了停

从一盆月月红中穿过

把一朵刺玫瑰的影子

淡淡地 抖落在晃动的屋檐里

天黑才来扫墓的黑衣女子

停止哭泣

她从人造革包里

依次掏出烟,酒,几个苹果

和一束玫瑰

口中咕噜了几句 站起来

拍拍被月光润湿的膝头

消失在陵园高低不平墓碑中

喜 欢

老孙头写一手好字

也熟知生人和死者之间的称谓

很多慕名远来的人

购买一些香烛和挽联

请他书写

那些附送的笔墨

从死者名讳到孝家称谓

都会写上沉痛悼念、泣跪这些词语

他每写一张

就觉得自己参加了一场葬礼

每换一个主顾

都似乎熟识了这个死者

像自己夭折的儿子

肝癌去世的婆姨

异地早逝的父母

家乡悄声走远的长辈

他们生平经历的幸福和苦难

藏于泥土的前生今世

或多或少的

一些小悲伤和大欢喜

在浓研的墨汁里

力透每一张纸背

站在一片枫叶上看秋天

秋末,霜降

敲钟的小沙弥早早起床

他口念佛号

束紧单薄的禅衣

从细密的小雨中穿过佛堂

山中秋浓

寺庙藏身在薄霜下

小沙弥每敲一声晨钟

就会有一片血红的叶子

落在长满青苔的青石阶上

一个清早来上香的妇人

拾级而来

偶尔会踩住一片红叶

她佝偻着身体

走走歇歇

大声咳嗽,捶胸,吐痰

远远望去

零零落落的叶子

就像她一路咳出的鲜血

倾 斜

每次,病床摇到七十度左右

妻就示意停止

仿佛只有在这个角度

她才能

更好的抵御乳腺切除术

带来的痛楚

仿佛细胞的病变

在良性和恶性的天平上

仅靠类似的角度

便可以抵消

她四十岁乳房内,那个尚未恶化的肿瘤

被年轻的外科医生切除

每每说起在他面前裸露时

都略带一丝羞涩

她的目光闪烁

越过万达广场斜刺的尖顶

它在远处

和倾斜的窗台线相交

那个重合的点上

她想起了少女时代

和朦朦胧胧时的情窦初开

夏 日

葫芦藤爬上墙头的时候

院子外的丝瓜也爬了上来

父亲轻拍着老黄狗

躺在屋檐下的竹席上

听白色的葫芦花和黄色的丝瓜花吵架

白花大,黄花小

像两个骂街的妇人

吵着吵着,就扭打到了一起

父亲听累了

小眯了一会儿

恍惚中

他看到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从偏堂里走出来

在葫芦疯长的藤蔓里

摘了两条绿丝瓜

城市稻草人

这个下午是垂直的

它在普安寺圆形尖顶上一只麻雀体内

孕育不规则的轮回

皈依菩萨的守庙人

用衰老,把一段往生咒颂咏成蓝色

类似失去水份的隔夜香火

皱褶

总是会在咳嗽中荡漾开来,无法抑制

这个时候,刘小慧会从普安寺里出来

她已经摆脱了额头上的淤泥

脚步轻盈

仿佛昨天同事们谈起的

叙利亚战火、欧洲难民、流离失所的孩童、震荡下跌的股市

或者洛阳地区很意外的一场雪

都会在梵音中,追随一截线檀香

从有形,归于无形

如同这个有刘小慧经过的下午

她曾经把自己挤成多边形

揉成三角形,摔成线状形

来诅咒一个男人

为什么不从南方的工地上

死于高空坠落、死于重物打击

死于车祸,死于溺毙,死于诅咒

死于空房间里漏出去的无尽的哀伤

敬请期待更多精彩

中 国 宜 昌 风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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