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礼民‖执着的守护
时过境迁,故乡在社会的进步中,愈显寂静。曾经的箭沟垭,在一束神箭的穿越中,因位于七十二道同一轴线的山垭中而美名。僻静的人居环境,旱涝保收的坡涧洼地,成为当时棣花上下和腰山一带,人们普遍看好的地方。
解放初期,社会动乱,民不聊生。棣花川道一带,女人能嫁到南北二山,过上有柴烧,有地种,有啥能填饱肚子,就是一种最好的愿望。记得,从母亲一代开始,大到十几岁的哥嫂,娘家基本上都是棣花街一带和前村塬上的。垭里,分东、西二垭,常住人口五十多户。东垭,以许姓居多,为大队五组。西垭,以吕姓为主,属大队六组。垭北,就是千条沟和小儿沟,属大队林场,也是沟脑七组。东、西两垭,山体向南沉落延伸。坡腰梁岭,全是旱地。沟底河畔,稻田成梯。两垭中间,形如盆地,小河穿中而过,潺潺朝南流出。那时,垭里人出行,靠的是两条腿和背篓,沿沟畔小路,步行三里多,才能出沟走到长坪公路,走到棣花街。
九十年代,垭里村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路通了,电灯亮了,人们开始陆续规化着拆土墙盖砖房。当时,垭里就有两台四轮拖拉机跑运输。一台是同龄中,聪明能干许卫民的,一个是脑子灵活,吃苦耐劳吕长记的。时常,天刚麻麻亮,就能听见拖拉机的咚咚声和卫民、长记的吆喝声。这时,垭里赶集的,磨粮的,还有外出的,就坐在车箱上,说着笑着出了村。遇车回来,自然再搭一程。有时,村里办喜事,新娘路远的,四轮拖拉机就戴上大红花,算是当时最气派的婚车了。
后来,卫民改了行,干起了工程。长记,把四轮换成了有驾驶室的大三轮。印象中,长记从年轻时就有一股使不完的力体。性格直爽,说话高喉咙大嗓子,见不得歪门邪道。生活俭朴,穿衣不讲究,不太修边幅。做事利索,责任心强,年轻时就入了党,当了村上几十年的组长。垭里过红白事,总管非他莫属。几年间,早出晚归,省吃俭用,在垭里就盖起了四间两层小楼房。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眼光看远了。年轻人,陆续融入了大城市。中老年人,暂时还留守在垭里。慢慢地,垭里的小孩随家长去了条件好的地方上了学。部分老人,也被在外工作的儿女接到了城里过上了舒心的生活。一部分人,开始在棣花塬一带,交通便利的地方置业买房。
脱贫攻坚,国家移民搬迁开始。垭里,也符合政策条件。长记,也给儿子国栋在棣花塬买了房子。长记和妻子淑英,却坚持留在了垭里,两个人种了三十多亩地的药材,栽了几百棵核桃树,养了近二百只飞鼠,成了勤劳致富的典型,成了西垭村一年四季,唯一能守护的人。时间一长,垭里不经常住人的房子,有的开始漏雨了,有的土墙开裂了,有的楼顶下水管被落叶堵住了,有的楼门院墙倒塌了,只要长记发现,小的事情,一个人能干的活,长记从不给房主说,就义务的给修补一下,却从不摆功;问题严重的,就会第一时间,给在外地居住的或工作的打电话,说明危情,建议尽快回来及时修补。平时,谁家过事,主人忙不过来,长记既是没有报酬的总管,又时又受主人之托,给不知道门户的人打电话说情况。
几十年过去了,垭里不住人的院子、庄子,杂草丛生,树木遮天蔽日。每逢,阴雨连连绵,汛期到来,长记总会习惯地在村子转几圈:谁家有危房,那里有险情,就会及时打电话告诉房主和村上。每年,清明时节,遇到回家祭祖的人,他总是热情地打个招呼,取条木凳,叫进屋喝口水,叮嘱着野外用火注意安全。后来村上换届,长记觉得自己年龄偏大了,就主动把组长让给了年轻人。岁月如歌,长记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他的朴实,如同垭里的石磨石碾一样,虽然有些老土,但他的骨子里头,一个共产党员的本质没有变色。他的义务,虽然微不足道,但他的善举,就像垭里那盏太阳能路灯一样闪着亮光。
啊,故乡,在岁月的洗礼中,记载着时代的发展和变迁。寂静的故土,有一盏照亮黑夜的灯。故土,依然在长记的执着守护中。
乡村振兴,故土必将在美丽乡村建设中,规划出更加美好的远景。
作者简介:吕礼民,陕西丹凤棣花人。网名,秦风楚韵,自由职业,文学爱好者,业余时间喜欢与诗为伴,与散文接缘,喜欢用手机留拍生活中最美好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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