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个唯一打过皇帝耳光的人。“
1
最近两天看大家都在讨论打耳光的事。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由于人的“脸面”很重要，所以打耳光是对人极大的羞辱。
一般人都会受不了，要打回去。
或者记恨一辈子。
但是，历史上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幕。
今天这个历史故事，就跟打耳光有关。
为了更好阅读，同样以自述方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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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大家好，我叫敬新磨，晚唐人。
主要活跃时间，大约在公元921年左右，也就是说，离你们1100年了。
估计你们99%没听过我的名字，但我也有留在历史上的理由。
我是几千年来唯一扇皇帝耳光的人。
听起来是不是不可思议？
历史上从来只有皇帝打别人耳光，怕手疼，都是派手下去打，名曰“掌嘴”。
在掌嘴的历史上，我是一个例外。
我打的那个人，名叫李存勖（xù），山西太原人，有西突厥血统，也是后唐第一任皇帝。
如果你没听过他，那一定听过他的爸爸，李克用，就是那个收拾大唐残局，打败高考落榜生黄巢的那个人。
很多朋友认为，李存勖有一代明君李世民之风。
确实，他很牛。
李世民是什么特点？年少成名，特别能打。
李存勖确实很能打，不仅富于谋略，自身还武艺高强，喜欢冲锋陷阵。
他打过的胜仗，我数都数不清。灭前蜀、吞后梁，定州之战、镇州之战、同州之战、德胜之战、幽州之战……
具体的，你们如果有兴趣，可以去史书上去查一查。
3
李存勖的过人之处，是被几位专家鉴定过的。
专家之一唐昭宗。李存勖11岁的时候就上了战场，当时的最高领导人唐昭宗曾拍着他的肩膀感叹说，这娃比他爸还能打，今后必是国家栋梁。
专家之二李克用。儿子在战场上表现出色，李克用是亲眼目睹的，他曾经公开对部将们说，革命目标需要几代人来完成，存勖虽然年幼，但不会令人失望。
专家之三是一代军阀朱温。李克用去世后，朱温一度曾轻视接班的李存勖，结果在三垂冈遭突袭而大败。
朱温因此发出了历史上著名的哀叹——“生子当如李存勖，我儿子跟他比，简直如猪狗一般”。
是的，这样一个战神般的存在，决定很多人生死的皇帝，被我结结实实打了一耳光。
现在想起来都很后怕。
但仔细想一想，又是合理的。
李存勖这个人，除了能打仗，从小还对艺术感兴趣，不仅喜欢看戏，还喜欢亲自唱戏。
他唱戏的功底，啧啧，专业级的。
在他的周围有很多戏剧爱好者，包括我。
为了在娱乐圈发展，他还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叫“李天下”。
我现在还记得，那是个夏天的傍晚，“李天下”跟我们在一起嘻嘻哈哈。
我们经常在一起cosplay。
后来不断有人替李存勖惋惜，说他英勇善战，却玩物丧志，浪费了夺取天下的最好机会。
其实他们不了解李存勖。
我觉得，角色扮演可以最大限度让“李天下”得到休息，历史上每个人都有自己从现实中暂时脱离的方法。
对“李天下”来说，就是演戏。
4
该说一下那天发生的事了。
那次我们玩得很高兴，几壶酒下肚，忽然李天下开始四处张望，大喊“李天下，李天下何在！”
我挤到他身边，抬手打了他一耳光。
那记耳光，真的很响亮。
打完收工。
我居然打了当朝皇帝的脸。
所有陪唱的人都像中了定身法，一动不动，李天下也愣了好几秒。
虽然李天下说过，在演戏的时候没有君臣之分，但我的表现，确实有些没大没小了。
我急忙解释，“理天下的只有皇帝一人，您在喊谁呢?”
我不知道当时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扇皇上耳光，可能那天我真的是热糊涂了？！
打皇帝耳光，一般处死十回八回应该都够了吧？
我双腿如筛糠一般抖动，浑身都是冷汗。
可是我命大，“李天下”不仅没有责怪我，还重重打赏了我。
估计是我说的话起了作用，那句话的意思是，天下是他的，与他的艺名一致。
有些史官总结说，李天下重用伶人，难怪最终革命会失败。
从政治的角度看，他确实不该对我们这些乐官太好，政治都是滴血的。
尤其是我这样对他不敬的人，居然还逃过一死，我理解，他这不是对艺术家好，而是对艺术有深厚的感情。
这种感情，是搞政治的大忌。
如果历史能重新来过，我肯定不会扇出那记耳光。
5
那么能打的人，李天下最终只活了42岁，当皇帝也仅三年时间。
公元926年，大将郭从谦发动兵变，打进皇宫，焚毁兴教门。
李天下的近臣多数逃逸，只有我们这帮艺术家朋友陪着他。
混战中，李天下被乱箭射中，我们扶他到绛霄殿里，一边哭，一边看着他死去。
想起他平日对我的宽宏大量，我放声大哭。
所有人里，就我哭得最凶。
哭完，我们把所有的乐器集中起来，堆在李天下的身上，点火，焚尸。
一个艺术家皇帝，终于和他最喜欢的乐器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
怎么说呢？
我一直认为，是他心里柔软的一面害了他。
我宁愿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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