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人忆 | 我的童年时代
我的童年时代
文/连年有余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多么美好的童年生活!
人们常常赞美童年,说童年是一幅五彩斑斓的图画,是一支优美动听的歌曲,是一首妙趣横生的诗篇……其实我觉得童年就是一只小小的黄鹂鸟,天天用清脆的歌喉唱着婉转的歌曲,用轻盈的体态跳着飘逸的舞蹈。
童年是美好的,我爱我的童年。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山青、水清、人亲的山村里度过的。说它山青,是村子四周有四座名山环抱,说它水清,是村子南面、西面有两条清河环绕,说它人亲,那更是没的说了,全村的人们就是一个老祖宗哺育出来的后代,至现在已经二十几世了,你要走上街那全是叔叔、姑姑、爷爷、奶奶等等一家的亲人,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中,这样幸福的怀抱里,难道你能不留下那最美好的记忆吗?
记得小时候我住在一个大四合院里 ,院子的北面是一个叫大房的房子,它建的高瓴脊兽,筒瓦猫头,磨砖翘檐,石墩明柱,那外露梁头都刻成兽头,檩上饰有木刻花纹,明柱装有木雕云朵。房正面全部装着叫脊扇的门扇,上面木雕精巧,图案优美,斜的窗格都饰有花朵,整体看上去颇为壮观。进的门来抬眼一望,椽粗板平,梁上有梁,地中央摆着一条长几案,上面供着南院所有老祖宗的牌位。原来大房不是住人的,是用来奉供老祖宗的。每年正月这里就香火不断,不时有人前来敬香。大房的两边分别有个拱门,进得拱门就是一个小院子,有两间正房,都住着人家,我们院里共有六户人家,其爷爷们是亲兄弟,所以后代非常亲热,实是一家,若有事需要帮忙,不用去请叫,都是自动过来的。那时生育也没甚计划,每家小孩少也三四个,多了六七个,与我们邻院的一家有十个小孩,六个男孩,四个女孩,孩子们年龄都不相上下,大家整天玩在一起,就像现在的幼儿园里那样一直玩到八岁才上学。一起玩过家家,大点的男孩当爹,女孩当妈,小点的当儿当女,当爹的也要下地劳动,当妈的也要在家做饭,当爹的特喜欢教训子女,装着板起面孔非常严肃地训斥道:“你这孩子谁叫你把家具打破的,打屁股。”于是那小孩便爬在台阶上,当爹的他在屁股上拿根小棍轻轻地打几下,然后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了。”那小孩装出很痛的样子哭着连连道:“不敢了不敢了。”当妈的却好宠慣小孩,什么猫猫呀狗狗呀吃饭饭啦等等轻声慢语地嘴里总是念个没完没了。我当爹大都能当上,那是因有时比我大的小孩在场也让着我,所以我特想玩过家家。学着大人的说话大人的动作,听着”爸爸、爸爸”的稚声很开心。过家家也要摆设,大家到处找东西,找到的大部分是打了的碗片,我们就砸下碗底的那个托来当家具,反正说它是什么家具就是什么,找到最好的东西就是吃完药的小瓶瓶,这绝大部分是我吃完药拿来炫耀的,其他小伙伴们还真喜欢,顺着台阶摆上一排,挺漂亮,破碗上有好看的图案也砸下来,擦亮了也立在墙根,那时连一块有颜色的平玻璃碎片也很难找到,倘若能找到一块就像找到宝贝一样,用完了就保存起来以后再用。大家还玩捉迷藏、老鹰捉小鸡、狼吃羊等等。记得那时候我不管是正在吃饭还是在做什么,只要听到有人喊我总是一手去拿帽子,往头上一扣,同时脚也迈了出去,飞也似地跑了,母亲也总会在后面喊:“慢点慢点,人家等你的呢。”从远处传来我的回答声:“ 知——道——了。”
当时的农村是没有小孩玩具的,大都是就地取材,在河槽里捡上一衣襟小石头子儿玩拿豆,就是站着把一衣襟石头子儿撒落在地上,手里拿一颗石子抛向空中,然后快速在地上检两颗石子在空中那颗石子落地之前再把它接在手中,这时手里的两颗石子就是你赢下的了,若没接住,对方就要开始玩了。就这样你一次我一次地直到地上的石头检完了,就比比到底谁赢的石子最多,多的不奖励,少的可就要受到惩罚,就是主动伸出胳膊来让对方用两个手指打。赢几个石子打一下都是事先讲好的。这玩法看似简单,玩起来其实难度很大,要眼疾手快还要敢于在那高低不平的地上用手指快速扫过,有时候手会碰起皮的,还真疼。那时我笨,也怕疼,玩时总是赢不了,所以胳膊常被打的红红的。但还总想玩,想过过打人的瘾,可不知道怎么搞的,一次一次都不能尽人意。
还有玩剁沙锅,就是在田地里挖上一大块泥巴,把泥捏成锅的形状,然后用双手将它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意思就是祝它炸的大点,然后就用力摔下,那锅的空间突然变小,锅里空气把锅炸开,发出“砰”的一声亮响,这时就要对方来用泥巴把炸开的窟窿补上。那词都是自己编的,有时候词念出来小朋友还要提醒一下念这样的词,锅不会炸大的,应该念那样的词,于是来上一遍。有时还真灵,按他教的词念出来,锅果然炸的大了,这时那个小朋友就手舞足蹈地炫耀起来了。谁的窟窿炸的大,谁的泥巴就赢的多,当赢下一大堆泥巴时你那种自豪感不亚于英雄凯旋归来。
还有在院子里玩跳房子,检一块烂瓦片,将它的边沿给敲圓了当钱,把它仍在地上划的格子里,然后单腿跳进格子里,用脚把钱挨格子踢出来,如果钱踢到格子线上,或者脚在一个格子里动了两下,就算跳杀了,该对方来跳了,跳时两队相互比谁家跳的格子多,跳的多的队总是沾沾自喜,那少的队当然也不服输,于是又开始了第二次的较量。有时跳时对方要用手把你的眼睛捂住,让你盲着把钱准确地仍到该跳的那个房子里,这样就增加了跳房子的难度,玩的也更有意思了。我是跳房子的高手,就是盲仍也会把钱准确地仍到房子里,所以每次跳房我就自信地喊:“谁到我队来。”小伙伴们都应着:”我、我。”我就挑上几个,这时对方队长不干了,大喊:”不能这样分人,要手心手背来配。”于是大家围在一起喊着:“手心手背。”手举起又落下,举起落下,分好了,也总是我们队赢,但赢了也白赢,没有奖惩,想报报拿豆时的仇还就是报不了。
玩踢毽子、放风筝、手枪等的道具都要自己做。做毽子需要的鸡毛,我们就偷偷地抓个红公鸡拔上尾部的五根毛,那鸡毛中心深红慢慢浅红外边金黄,且油光发亮非常漂亮,然后交给女孩们来缝制。那时公鸡虽多,但要抓住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几个人合围才能成功,有时那公鸡似乎也不怕我们,还要展开翅膀,炸起脖毛跟我们斗架,有时那鸡被追的呱呱乱叫,这时奶奶们就要出来看了,笑的也有,笑着骂的也有,还有的竟还出手相助,反正就是骂我们也不去管她,因为她们脸上都带着笑,所以我们也直到把鸡抓住了为止。
做手枪是男孩子的爱好,但有难度。要先把木板鋸成手枪的样子,把铁棍烧红了在枪管的位置上烙成一个枪管,再用刀刻一个能穿到枪管里的细棍,细棍末端要带一个方块,然后扎上橡皮筋,管里装上子弹,搬动机关,用橡皮筋的动力把子弹打出去,好玩的很,但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它需要木板和锯子,很难找。我做过一个,经常拿上炫耀,手下的兵自然也多,都想玩一下我的枪,但锯子也在我的手指上留下了一个印记,至现在仍依稀可见。
那种不要道具的玩法,如光了屁股在河里耍水、摸鱼,上树掏鸟窝,山上套松鼠,逮蝈蝈,斗蛐蛐等等,更是玩的开心,玩的快乐。当时有的小伙伴裤裆还没缝起来呢,真是:
少年不识愁滋味,
童心只管乐逍遥。
那时我很喜欢家里来客人,几乎天天盼着客人来,因为客人来了中午就可以吃到花卷或者喝到面条,但就是不见有来,看到邻家来客人很羡慕,我很纳闷,经常问母亲:“咱家为什么没有客人来呢?”母亲说:”你爹没有姐妹,所以我们家亲戚就少。”大姐夫是我最喜欢的客人,他一来了,我就跑到他身上拧来拧去,摸摸他这里揪揪那里,感觉很开心。大姐夫也特亲我,抱着我问这问那的,妈妈说你姐夫刚走了路累的需要休息,让我下来,我一下来跑到大姐夫拿的包裹上,翻出拿来的好吃的然后大吃起来,中午吃油糕 还要炒盘鸡蛋,说是待客,我理所当然坐在那里享受。那时平素是吃不上细粮的,就是粗粮也不富裕,家家还要挖些野菜来做贴补,如挖苦菜,掐灰菜,还有到山上捋一些榆叶,蔡叶,有时野菜吃多了就面带菜色,那还的补充补充营养。
最盼望的还是过大年,大年初一,那可是孩子们的天堂,这天同族的一群人,足有三四十个,大家穿着花花绿绿的新衣服,兴高采烈挨家磕头拜年,到了院子里,领头的一声高喊:“爷爷奶奶,给您拜年啦!”于是呼啦啦跪倒一大片,那爷爷奶奶也高声喊道:”孩子们过年好。”这时糖果从头顶象下冰雹一样,唰唰地飞了过来,此时孩子们的欢笑声,叫喊声,嬉戏打闹声,夹杂着抢糖的声音,混乱成一片,每到这场景爷爷奶奶们总是手抖抖的端着糖果盘脸上乐开了花,孩子们更是手舞足蹈欢呼雀跃。那时也没有什么花炮,浏阳鞭炮一百鞭是最喜爱的,把整把鞭炮坼开来,装在口袋里一整天都有的响,真开心。整个节日就是在欢歌笑语里度过。
这就是我童年时代的部分往事。是童年时代,也是时代童年。
文/连年有余 原创
编辑/五台人(sxwutairen)
原创投稿,转载请注明作者及来源
小编语:在这里发稿并不是一件难事、真正难得用心的五台人用自己的手中的笔或者手机拍下的图视频等,投稿给我们五台人,让我们五台人记录下五台发生的相关点点滴滴,做这些小编认为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互联网时代,也是分享的时代。非常感谢你们的分享。同时也希望更多人给我们投稿、一起做这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感谢!投稿可后台回复8加小编微信,也可投稿到347945165@qq.com
↓↓↓点击“阅读原文”,看更多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