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视的记忆
如今,电视机早已成为绝大多数家庭的标配,只是在显示屏大小、功能多少等方面有些差异罢了。所以,在一般情况下,看电视当然也都是在自己家里。而在我们小的时候,家里都还没有电视机。偶尔看上一次黑白电视,大都不是在自己的家里。
老汉我是1957年出生的。有资料显示,我国的第一台黑白电视机是在我出生的第二年、即1958年在天津诞生的。而到了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时候,电视机还没有进入一般百姓家中。那时,全胡同只有东口一个大院内的老革命家中有电视。私人住宅,闲人免进。而作为单位,胡同西头的煤厂和胡同中段的小学校,都各有一台黑白电视机。虽然单位也不是谁想进就可以进的,但每逢有好的电视节目的时候,我们这帮孩子还总是在这两个单位外面磨叽,期待值班师傅或看门大爷能够发发善心,放我们一马。
记得当年我曾经在煤厂看过钢琴伴奏《红灯记》,在小学校看过一部阿尔巴尼亚黑白故事片。看《红灯记》时,大家在门口跟值班师傅说了不少好话。我看着实在没戏、都已转身离去了,有小伙伴喊我,说是师傅让进了。而在小学校看故事片呢,因为是难得的新电影,所以看门的老大爷也很照顾周围的街坊,就把大家都放进去了。那时,我眼睛视力还不错,站在最后一排,还看得挺清楚。电影的名字我想不上来了,但还记得那个主人公叫“卡南.塔菲里”,是一位21岁的游击队员。对我们这些10来岁的孩子来说,21岁还真算是大人了。
1970年底,正在上小学6年级的老汉我,因为血压高住进了阜外医院。住院虽然是件很郁闷的事情,但是,病房的大厅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到了晚上,住院病人能经常看看电视节目,这可是在家里享受不到的福利啊!住了一个月的院,啥也没查出来,但看电视确是过了一把瘾,以致出院时还真有点儿怅然若失。
当年住胡同的时候,我和父母住在西院,姥爷姥姥和二舅一家住在一墙之隔的东院。记不准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东院姥爷家里有了一台9 寸黑白电视机,我们就再也不用到外面蹭电视看了。每逢有好节目的时候,大家都早早吃完晚饭,把听力不好的姥姥搀到电视机前坐好,一大家人就安静下来专心看电视了。而赶上一些特别好的节目,比如新上映的电影,街坊四邻也来一起观看。那时,看电视带来的享受感觉,仅次于在电影院里看电影。
而同样记不准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了,我们自己家也买了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看电视不用出院儿了。只是因为院内面积狭小,很难安放室外天线,所以我们看电视都是使用电视机的自带天线,拔到适当长度,调到适当角度。有时一时调不好,或是天气不好、外面信号不好,电视画面就常常呈现雪花状。那时,所谓雪花,就是电视屏幕不清晰的一种说法。记得在观看黑白电视的那几年,我曾多次梦见我家的电视画面有颜色了。
这样的梦做到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终于梦想成真,变成现实了。那台彩电指标怎么来的,我还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有个说法,就是在全市商店提货的彩电,都是一商局计划处长一支笔批的。我还记得这台14寸彩电是在国华商场提的货,应该是牡丹牌的。
后来一段时间内,牡丹电视机还成为北京市的一个名牌产品。而我家的彩电,从14寸换成21寸遥控、简称21摇之后就没再变,一直延续到前年,才换成了32寸的液晶显示屏。当然,自从有了有线网络后,荧屏上的雪花状也就成为历史了。而如今,智能手机在手,只要在有信号的地方,都可以随时收看电视节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