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文/胡霄

祖上

据说祖上是从山西逃荒一路乞讨才苟活到河南，并在这扎根落脚，这才有了祖上。祖上是晚清时期的人，具体什么样，老屋也没有副画像。每次我问二爷祖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二爷总说你个孬娃还想知道祖上，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祖上是什么样。

祖上是领着姥爷去河南的，那时候姥爷也就七八岁，清朝也已经覆灭了，那是一个乌七八糟的年代。军阀和列强搞得社会乌烟瘴气，人民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那就是民不聊生，祖上的威信就是在这时候建立起来的。

祖上初到河南小县，县里的官也是个窝囊的主，对乡绅还要叫声李老爷，乡绅确也有几分来头，那房子据说是八大院里面有四小院，一般人也没进去过。但祖上就不一样了。据二爷说祖上那时候仗着有几分医术硬生生的将死马治成活马，就凭借这妙手回春倒也在四里八乡有些名头。可祖上真正靠的的倒不是这医术。

乡绅见了祖上也要恭恭敬敬叫声老哥，不为别的就为祖上救了乡绅一命。这事倒也奇怪，普通的病也轮不到祖上，可这病也不叫病就是撞鬼了。那几天小县的医生都去看过了，然后就摇摇头就走了。到了祖上，乡绅一把拽住祖上的胳膊：“老大哥啊！你救救我吧，老弟我怕是，唉”。祖上多少知道点，“你这是妻妾过多不节制导致阴阳失调，肩上的两灯火已经灭了”我问你是不是从小杨林回来走的是沙河滩那条路？你怎么知道？哎呀！这下可难办了，先别问怎么知道。你还记得几日前那宗血案吧！据说头颅被丢掉沙河滩哪里了，那一片怨气重，遇到阳气弱的人便会乘虚而入。“啊！老哥啊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度过了这一劫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这事倒也不难，就是…。没事老哥我这就让犬子过来。

你穿上你爹的衣服在抱一只大公鸡，冠子越红越好，在鸡爪上连一个红线到手腕。在喊些下人，要男的，全部都带些纸钱，在把县口算命的白三喊来，这个人有两把刷子。赶在四月四前去下沙河滩。“老哥为什么要赶在四月四前”，这四月四一过鬼门一开只怕这身子已不是你的了。啊？老大听到了吗？到时候就按张先生的来。

话说四月二日，这桥头挤满了人，人们都想看个清楚，却又怕摊上脏东西。祖上领着乡绅儿子李大到滩上，先让下人们往河里撒纸钱，这纸钱一个个都沉了下去，中间还出现一个漩涡，祖上对着漩涡念叨一阵子，便让李大把手腕上的红绳解开，把鸡腿绑住扔到漩涡里，这奇怪的事就来了。鸡挣扎了几下就直直的往下坠就好像有东西在拉着，祖上就对白三说该你了吧。白三狠狠抽了一口旱烟对着漩涡一吐，此时的白三一脸严肃，这东西搞不好会出人命。白三让祖上把一只鞋子翻过来，又对祖上说一刻钟后把鞋子全部摆正，说完便闭上了眼。道上的人都知道这是在过阴，祖上在小县这几年行医的同时也结了许多善缘，兴许这过阴老者就是祖上稀里糊涂认识的。香一灭祖上就把鞋子摆正，白三睁开眼就说这脏物要有人送一程才肯离开。祖上和白三嘀咕一阵便让李大绕着漩涡左游三圈右游三圈，李大呦不过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这在道上就叫善始善终。脏污被纸钱蒙住了眼只认衣裳不认人，那大公鸡也是辟邪之物，所以李大下去之后就是走个规矩而已，这事便已告一段路。但祖上的威信确实在小县立下了，无论白事喜事把祖上都视为上客。白三自却打这事之后变不见了踪迹，有人说这才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只有祖上知道这白三平时泄露了天机干完最后一票回老家等死去了。

这件事只是个传说，可上了岁数的老人无一不对祖上感到钦佩，看来祖上真的是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