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 料
今年到贵州桐梓避暑,又看到了久违烧柴的灶了,不竟想起了小时侯家家户户都要到野外割草拾柴的情景。那个时候做饭的燃料只有一种就是柴火。我小时侯时常跟着姐姐们在猫儿石到处割草捞柴,每次出门都拿着竹子做的工具叫:竹朳朳。那时的猫儿石树林和竹林都很多,用竹朳朳把掉在地上的树叶竹叶刨成一堆一堆的,最后装满背篼后 背回家做燃料,虽然很辛苦又费时间,但那个时代家家户户都是这样。
记得有时侯夜里吹了大风下了大雨,我们起得很早就出门去捡被大风从树上吹落下来的干枯的树枝,我们家周围很多桉树,每年都要脱皮換皮,大家都时常观察,只要发现哪棵树脱皮了就赶忙把它拿回家作为备用柴火。 同时也很羡慕那些有力气的人,他们把那些断了树干的树疙蔸费很大的劲从地里挖出来,抬回家做柴火。 有时侯和一些小伙伴一起,每人拿一根粗铁絲去戳黄角树或桉树掉下来的树叶,戳成一串一串的拿回家当柴火,虽然这些柴草烧起来烟子很大,但做出来们饭菜特别好吃,有些人家还在柴灶口的上方吊几块腊肉让它常年被烟熏到,吃的时侯感觉特别香。到了六十年代初,正是三年大饥荒的时间,上面规定各家不能单独开火做饭,到处都成立了公共食堂(伙食团),我们家的所在地猫儿石李家坪段也成立了公共食堂,记得那时每人每月19斤粮票加上钱交到食堂,就发饭菜票,在食堂打饭吃,食堂的锅很大,里面蒸的是一罐一罐的罐罐饭,灶里的燃料是煤炭,蒸出来的饭和炒出来的菜真是太香了.那时候我常想我长大后,这辈子能当个伙食团的团长,每顿饭都吃得饱饱的,自己也长得胖胖的那就是我最大的理想了,那些事情至今都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可能是那个时候的人都饿得打偏打偏的了,所以感觉到任何可吃的东西都是香喷喷的。公共食堂撤销后,所有的家庭又时兴烧煤了,猫儿石街上也开了煤店,大家又到煤店买煤,把煤用箩筐挑回家,又把煤块和细煤面分开,细煤面合点黄泥巴加点水做成煤炭巴晒干再烧。虽然这些工序很麻烦,每次发火烟子特别大,在做饭的过程中煤炭里含的硫磺味特别大,对于那些呼吸道有毛病的老人感觉更是恼火,他们气喘吁吁咳个不停,伤害很大,那个时代都这样,没别的办法。后来煤店有了打煤球的机器,家家户户又开始烧煤球了。但总的来说烧这些东西做饭还是一件很费时又麻烦的事。1969年到1971年我在农村当了两年的知青,那时烧的燃料基本上是生产队分的粮食作物的桔杆。谷草和麦草烧起烟也特别大,灶里的火又时常熄,又需要用一节竹筒不时常用口吹气,灶里的火才会燃起来,但烟很大把眼泪都要熏出来,每做好一顿饭我们两个知青的脸上都成了泪流满面的花脸猫。1971年进厂后,那段时间又时兴烧煤油炉子。煤油炉都是自己动手用碱桶铁皮制作成的。那时候都是单生汉,又在食堂吃饭,偶尔煮点东西烧煤油炉也还可以。到了1981年我们就开始烧天然气了,那时没有天燃气灶买。我们厂里机修车间就自己制造天燃气灶,每个职工家庭都发了一个,虽然那个时候灶不是很好烧,而且还要点火但比起以前烧柴和煤要省事、卫生多了。随着社会的进步现在每个家庭做饭都用天燃气,而且各式各样的灶具都有,不用点火,一开就来,做饭也变成简单的事了。真是太方便了。希望大家珍惜今天的生活,把身体养好,开心快乐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饶学锋,1969年下乡到铜梁插队落户,1971年招工到重庆101化工厂工作,后为重庆川庆厂,化工局下属企业,曾经有3000多职工,地址在渝北区洛碛。2011年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