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向宋神宗提出辞职让贤,回乡养老,宋神宗为何冷笑?
宋神宗熙宁八年,曾被贬黜以至众叛亲离的王安石又被起用为宰相,排斥他诬陷他的奸相吕惠卿被贬谪。于是,那些阿谀奉承为进身之阶的小人又纷纷向王安石献媚求宠。
王安石是个力主变法改革的人,本来一心要振兴国家,推行新政,但见朝廷上党争激烈,自己虽然主政,但周围无得力支持者,于是渐渐萌生了退隐的念头。
王安石一再要求辞职致仕,皇帝十分焦急,朝中一些善于察言观色的小人看出时机到了,便在背后上下其手,希望既邀宠于皇帝,又博得王安石的青睐。
一天,王安石又恳切地向宋神宗提出辞职让贤,回乡养老。谁料皇帝却像胸有成竹,侃侃答道:“您还是留下吧,您的要求我会一一满足的,目前只是还没选好一所合意的府邸赐给您罢了。”
王安石愕然,问:“我没有过什么要求呀?为什么要赐府邸给我?”
皇帝只是笑而不答,看见皇帝那种自以为洞察一切的冷笑,心中坦荡而又足智多谋的王安石也不禁惊恐起来。
笫二天,趁着皇帝心情好,王安石又再度恳求皇帝说个明白。
原来,有个叫练享甫的官员看到王安石求去心切,皇帝留人心诚,便给急于结党营私的中丞邓绾出了个馊主意。邓绾立即上书,奏请皇帝“以殊礼待宰相”,包括提拔王安石的儿子当枢密使,弟弟们也升大官,连带女婿子侄皆赐要职,再在首都赐王安石宽敞豪华的府邸和良田地产。邓绾满有把握地保证,这样做,王宰相就不会再要求走了。
皇帝看了,心中自以为明白:王安石与邓绾是一党的,邓的请求是王授意的,至少是王安石本人欲望的流露。皇帝也不说穿,用人之际嘛,统统答应下来。
如今,王安石一再追问,皇帝便把邓绾的表章扔给王安石自己看,王安石一看,大惊失色,冷汗涔漻。此时,已是百口莫辩了,他想不到自己清廉为国,却被人陷于污浊之中。他一面自辩,一面恳求开展调查。
宋神宗将信将疑。幸好又发生了另外一桩事,证实邓绾此人工于心计,品德恶劣,不堪信任,神宗才多少相信了王安石的无辜。
不久,邓绾被贬,练亨甫也被贬。但是,从此以后,相信王安石一旦回想起这件事,想起宋神宗那自以为是的冷笑,一定会冒出冷汗来。
荀子说:“相形不如论心,论心不如择术。”意思是:看人的外貌,不如评论他的心思;评论他的心思,不如观察他的行动。
观察行动需从多个角度,需掌握事实的真相,同时需要及时的了解。然而,有些自命为聪慧过人的执政者,则总是等不及观察事实,等不及分析下属的行动,单凭相貌(如“脑后反骨”之类),单凭揣测心思,就主观地决定了一个人才的命运。
比较起来,王安石还算是幸运的,尽管他最后还是免不了因谗言被罢官的命运,但这一次总算是得到了当面辩解的机会。宋神宗也算较为谨慎的了,否则,单凭他人一封书,宰相就可能灭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