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桥、南张村，还有那些遥远的故事！
“卅里水索回西去遥通新市镇；一帆风荡漾东来安抵石门湾。社号南张香火千年资砥柱；埭名西锦町畦万顷挹溪流。”工整对仗，充满乡土气息，把西圣埭港的作用写得淋漓酣畅，同时点到了南张庙，西锦两个地名，石桥流水，庙宇人家尽显江南风范。这是艺术大师丰子恺先生的父亲丰鐄为西圣埭港上的牛桥写的桥联。丰鐄，字解泉。清末秀才，他并不经理祖上开设有百年历史的丰同裕染坊，只是埋头读书，应考举人。3年一次，他已经应了3次试，都没有中举。那时候，他已经有6个女儿，没有儿子，这更使他陷于郁郁不欢。丰子恺出世，给全家带来了欢乐。3年后，37岁的丰鐄再次赴省城杭州参加乡试，居然考中了。本来，中了举人后，可再到北京会试，但丰鐄遭逢母丧，丁忧在家，不得上京，只得设塾授徒。自己的前途中止了，便寄希望于儿子。子恺6岁时，丰鐄便把他收在座下。清光绪《石门县志》记载，牛桥在十八都六图，东五图有南张庙，里人又称萧王尚书南庙，牛桥北的村子就叫牛桥头，桥南的地域便是南张村，一桥架空南北，牛桥将东段的西圣埭港二岸连接在一起，在我的记忆中，牛桥是三孔石桥，石头粗犷厚实，有别于水乡的其他石桥，桥下水流湍急，波光粼粼，站在牛桥上向西可望见曹家桥，向东可望见南张庙，夏天的旁晚，时常有小朋友光着身子在桥耳朵上练跳水，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此起彼伏，急得家长直跺脚，而跳入水中的孩子，“一露出水面，便从嘴里喷出一股水来“，用手掳了一下湿透的头发，一个劲地傻笑。南张村是一个古村落，明万历 《 崇德县志 》 “纪疆卷”即有石门乡十八都辖南张、西锦、良墟等村的记载。清道光 《 石门县志 》 “疆域”篇说，南张村在石门乡十八都。十八都辖有十二个村，其余十一村分别是北泉村、牛桥村、双园村、西锦村、嘉乐村、道村、吴塔村、唐匠村、墅头村、水北村、曹家村。南张村和牛桥一样，是石门西南有名的地方。碧水环绕，小桥流水人家，从《石门县志》的记载来看，南张村是个很有名的地方，地域面积包含众多小村庄，如东张桥，坟桥头，朱公桥，祟福庵后面的邱家埭，黄家埭等。而且古迹众多，大多处在南庄村的四周，光绪《石门县志》上都有记载，实在有点牛，如：张伯淳墓在县北十七里，南张村，张文穆公祠在南张村；朱公桥在南张村；崇福庵在南张村。还有南张庙，尽管查不到南张庙修建时间，但从通常的说法而言，应该先有南张村，后有南张庙。另据光绪《石门县志》载：祟福庵在南张村，宋咸淳间（1265一1274年）建，有碑记。由此可见南张村的建村年限应该在1265一1274年前，至少在崇福庵建造前，迄今为止，至少有700多年历史了。“嵯峨荒土乱堆云，传是前朝学士坟。泉石清标存别业，风流豪思见遗文。竹鸡带雨啼春草，石兽和烟卧夕曛。纵有枇杷生满树，何人载酒吊吟魂。”这是四百多年前一位名叫李恕的诗人在张伯淳墓前留下的诗。《大明一统志》载，张伯淳墓位于崇德县（县治在今崇福）北十七里。这“嵯峨荒土”的所在，李恕写诗时已不能指实，但那“前朝学士”的身影，靠着今日留存的文献，还是能依稀勾画出一个轮廓。旧时的南庄村有多大，从史载资料的情况看也有几平方公里吧，其实牛桥连通的仅仅是一块四周环河的地块，有点象河中的洲，牛桥西，叶家汇口，上南又一条小河叫张桥港，一直上南到一个叫冷水湾的地方，直角转湾水流向东过桥柳桥。牛桥东南张庙正对又有一条南北河流，过东张桥后，直角转湾稍过西和桥里桥港相汇后，一路向南，直通坟桥（学士桥），四周的河流围成了一个长方形。于是是派生出牛桥，张桥，桥柳桥，东张桥四座桥，从清光绪《石门县志》所载的石门县未析图看，张伯淳的祠应该在东张桥附近。巧合的是张桥边有张姓人家，东张桥边也有张姓人家。这些张姓人家是否与张伯淳有关联，史记也没有记载，只能存疑。这里还有美丽的民间传说，旧时牛桥南堍杂草丛生，乱树成丛，晚上更是少见灯火，桥西有个长满朴树的坟头，当地人称它为朴树坟头，传说这里有一窝金小鸡，只有每年八月十五晚上才会显灵，村上人也十分关爱这窝有灵性的鸡仔，从未有人动过这鸡的心思，这年八月十五，有个穷困潦倒的外乡人，想动动这窝灵鸡，天一暗就躲进了朴树丛中，半夜时分，一轮明月悬于中天，风清月高，那鸡固然在鸡妈妈的带领下，咯噔丶，咯噔地走了出来，那无赖迫不及待地向灵鸡伸出了魔爪，一手抓住一只小鸟，觉得还不够，还想去抓，慌乱中，脚被树根一勾，摔了个狗吃屎，被母鸡回头啄了一口，疼得哇哇直叫，只得落荒而逃，回到家里，放下小鸡，叮的一声响，那鸡变成了一只金小鸡。这下发财了，想还到被母鸡啄到的地方，又红又肿，疼得直钻心，连忙找医生治疗，来回几十次也不见好转，过着活不如死的日子，值到那金鸡换来的钱化光了，那伤口才收了口。牛桥也有传说，说牛桥底下了有只金牛，它很少现身，也不吃桥边的草，只吃草里草（牵路上）的草，而且每年八月十五才显灵，有好事者曾在西圣埭港上守候过，但几百年过去了，传说归传说，谁也没有见过金牛的影子。牛桥也从老石桥变成了水泥桥，水泥桥又变成了汽车桥。荒凉的朴树坟变成了厂房和村庄。张伯淳墓及张祠早己烟销云散，只能在志书上才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而今的牛桥、坟桥在年轻人眼里仅仅是个古老的地名。
更新于 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