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华:监考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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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考试,站在讲台前,看着教室里苦思冥想的孩子们,自己上学时所遇到的一些趣事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在了眼前。
记得那是初一时,我们迎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疏眉大眼,头发稀少,高高大大的班主任。此公善于吓人,我们第一次考试时他就面色冷峻的透露了其监考杀手锏:他监考总会拿一张报纸挡在眼前,但这报纸是事先用针扎过些小孔的,透过小孔他能洞察考场内的一切。说完还真拿出了一张报纸在前面看了起来。当时我们都被吓住了,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当然那次考试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但事情总会有露馅的一天,又一次考试前,班里的一个作弊高手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老师所说的针眼监考法完全是骗人的把戏,他回去做过实验了,透过报纸上的针眼根本啥都看不见,如果用锥子扎,效果会好一些。说完还当场给我们做了演示实验。自那以后,每逢考试,我们都期盼着那位大眼老师来监考,可一直到初中毕业,那位老师没在我的考场上出现过。后来我们总结这件事情得出的结论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初三时我们的政治老师同样是一个五十多岁,戴着眼镜的南通人,那口标准的南通话实在足以让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如皋乡下小儿不知其所云。但这位老师教学也自有他的一套,那就是天天都考试,当然考试纪律也是被提得很高调的:谁要是作弊,不仅考试成绩记为“连(零)分”,还要把家长“夯锅拉(喊过来)”。不过渐渐地我们发现这位老师的眼镜可能有问题,对近在咫尺的不轨行为有时也视而不见,所以后来每逢考政治我们都很开心,反正我的初中政治都是抄书抄会的。几天前,我偶遇一位学妹,谈起这位老师时,竟然发现我们的经历大致相同,于是我们一致认为: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就连考试作弊也有加强记忆的功能。
上得大学以后,我们发现,上了年纪的监考老师其实都比较可爱,他们要么看得很严,让你根本没有作弊的机会;要不就是能“体谅”学子的不易,出的考题课本上根本就翻不到,但基本不会让你有被学校处分的风险。最阴险的就是那些刚刚毕业脱离了考试苦海的年轻教师,考试前半程让你抄得不亦乐乎,但当你真的忘乎所以时,他会突然杀到,搞得你不仅挂科,而且要被通报批评的可能。我们称其行为是“受虐者的疯狂反扑”,每逢遇到这些小年轻,我们都会特别小心。
及至后来自己做了老师,这才发现考试的重要功能之一其实是检查学生对知识的掌握情况,从而使教师在以后的教学中能有所侧重,作弊其实是骗人又害己的行为。当然,教师们也都并不喜欢监考,因为在那枯燥的一两个小时里,他们会清楚地感觉到时间的脚步,体会到青春逝去的不可逆转。
(作者系如皋中专高三对口升学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