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法叫醒一个不回你消息的人,但是红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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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毒哥 x 河绿芗瑜
微信公众号 @毒鸡汤(ID:du-jitang)
壹
印象里,传统意义上红包,是每逢过年的时候长辈给予晚辈的压岁钱,是笑嘻嘻的接受和赠与。
与传统传统红包相比,微信红包实现了随时随地、资金随意的目的。
于是,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动一动手,就能成功唤醒屏幕那端沉睡的人儿。
前几年还说,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假装睡觉的人。但现在,发个红包,就可以了。
这种方式的改变,更大范围内刺激了微信好友的参与心理,朋友之间的人际交流,多了一个稳固的话题:发红包。
微信红包,就像病毒一样快速传播,甚至于你都无法快速察觉到,一旦没有了红包,可能你所谓真正的知己好友,其实已经寥寥无几了。
贰
之前看过一篇挺有趣的论文,叫《微信红包传播对人际关系的影响初探》。
它说,“当我们在发放这种红包时,查看我们的朋友列表,选择特定的发放对象,本就在熟人社区的基础上,微信红包再一次使人际现实关系向微信空间延伸。”
其实它是对的,但现实有点搞笑:你见过哪个领了微信红包的人,在这之后就和你关系得以延伸吗?没有啊!
就算是熟人,最多也就几句寒暄和谢谢。该忙碌还是忙碌,该不理你还是不理你,甚至可以说,哪天没有了红包,他应该都不会记得你是谁了。
确实,也会很想念以前的朋友,但是现在,能做的,最多就是,在联系人那里找到他们的名字,笑笑而已。
年轻时候的我们,真的好忙,忙着工作应酬、朋友应酬、乱七八糟的应酬,总是任性地以为就算不联系也不会失去太多朋友,现在回过头,挺悲哀的,你主动联系的,都是你的客户。
“你为什么不理我?”
“这是只有小孩子才能问出来的话,不在乎自尊,不在乎姿态高低。”
八月长安的话,好像就在说我们。
叁
有一个朋友,大学毕业就去了国外。有一次导师要求他们做人际关系的数据调查,他想了一下,觉得从自己开始比较容易。
于是他决定,给同学打电话,每天一个,满心欢喜可以叙叙旧。
结果,除了几个相谈甚欢的,余下的,要么有的只是聊了不到30分钟,要么在忙匆匆挂掉,还有几位坚持认为他是诈骗集团的,非要讲出以前的细节才同意敞开心怀……
在这个不到一天的体验里,所有的期许和耐性,都被对方冷淡的语气磨得差不多了。朋友累得躺在床上,尽是失望和无奈。
我们的人际关系呀,已经从无话不说滑到难以启齿了。电话挂上,并没有一点觉得因为多了联系而兴奋的感觉,反而意识到,我们其实早已经渐行渐远了。
好像朋友就是这样,忙着忙着,联系就没了。
做完那个人际数据调查,朋友再也不给久不联系的同学朋友上司以及叫的出名字但是对不上脸的熟人们打电话了。
最多就是,逢年过节,礼貌性地在微信群里,发几个活跃气氛的红包。谁谁谁抢的最快,谁谁谁手气最好,都不会太关注了。
肆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不care 的人,不会主动联系;care 的人,又怕联系失败。
真的,好像现如今的我们,除了红包,再难找到保险的话题可以聊下去了。
除了幼儿园大家能够排排坐吃水果,真的,好像无论任何一个阶段,我们的人情味,都越来越淡了。
“帮我找拿一下快递好吗?红包!”
“能用红包说话尽量发红包!”
“别说话,抢红包!”
......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红包代替了一切的寒暄话语。
即便是以前很喜欢水的群,也开始发现,渐渐地,没人说话了。晃过神,想要找这个群,却发现被很多的聊天所淹没。
当红包来了,我们才意识到这个群的存在。
曾被誉为抖音上最戳心的句子:我擅长气人,拉远距离,斩断人际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微信红包下的人际关系,真的是既像蔷薇又像砒霜。
伍
知名文化学者杨早,曾经就红包回忆过这样一个小故事:
“1996年的春节是2月19日。2月15日,当时还年轻的张学友与罗美薇在伦敦注册结婚。这成了那一年春节香港的城中盛事,报章各种细节报道。我记得有一篇写道:学友新婚,多名圈中好友乘春节前往张家逗利是,张氏夫妇早有准备,散出一堆红包任捡。少者十元,最多者一千元,明星们新年大斗运气。
你看,为了几元钱抢得发疯,拼手气红包博运气最佳,微信红包的玩法,早在二十年前的线下就体验过了。”
但是,那个时候,是人与人之间真真切切的往来交际。
而现在,微信红包的好处,是这样的:
比如,你家孩子参加什么什么比赛,去家人群同事群初中同学群发个红包,搞定;
比如,你中意的女孩不太想理你,先发个红包,总之越多越好;
比如,你开心了发红包,伤心欲绝也能发红包撒气,总之那个在屏幕后面的人,收到你的红包,总是很乐意花几分钟去分享你的快乐忧伤……
总而言之,有了红包,你可以轻易知道其实那个人好像也不太忙呢,他还是愿意帮我一下理我一下的。
有时想想,这样的那样的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群组成的共同体,跟天南地北各种目标聚拢一起的微信群里,所有的善意与虔诚,陌生与试探,都融进了一个小小的红包。
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忧伤。
不得不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了红包的维系,至少,是和谐的,和气的,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陆
我本人最难以接受的一次是,一位几乎没有联系的小学同学,某天发来了她的电子结婚请帖,附带一句话“人没来没事,我的支付宝账号是×××××××”“直接发红包就好啦”……
“对于全民抢红包的社会文化现象,人们往往习惯于从商业思维的角度去解读研究。”英国牛津大学人类学家罗宾·邓巴如是说。
可我更愿意,从人情味边缘去探讨。
微信红包,考验着人性,也考验着关系的强弱。人与人的关系,可以因为一个红包迅速升温,同时,也可以因为一个红包,又迅速瓦解着这些关系。
上一秒还是:“哇!你也喜欢这个啊!我们可以做好姐妹!”,下一秒就变成了:“我发红包你为什么不发只顾着抢?退群!”
我悲哀地安慰自己:“没事,发红包可以成为我们联系感情最快捷的方式。”
但我还是怀念那种:逢年过节,甚至对方生日,啥微信红包都不用特意准时准点发,有啥事儿你只要吭一声,对方二话不说就给你办的。
那些不用红包维系的朋友,他们就躺在联系人列表里,悄无声息。当你需要的时候,你丢一个石头,他们,可以给你一把水花的回应。
而不想帮你不想理你假装不在的人,当你必须要唤醒他的时候,发个红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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