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叹息……
文：聂传安
1
这段时间估计家长骂死我了。
不断要求学生回家上网登录什么完成什么，必须全员，必须达标，未合格者还要通报。
学生忙乱，家长忙乱。
前两天又有一个全校学生宣誓活动，不由想起经历的诸多类似之事，太多东西（司法、税收、禁毒、宪法、土地、环保，当年甚至还有计划生育等等等等）都可以走进校园（很多时候学校也很无奈），不断发动，不断宣誓。
誓言过多，就容易成为戏言。
因为誓言的神圣一定与宣誓的次数成反比。
更可悲的是，一些活动并非是真正的育人，而是在做给别人看。
2
很多东西都可以进校园，只是我们做得有些浮躁有些功利甚至有些势利了。
曾看过一段话，内容如下：
当鞋合脚时，脚就被忘记了。也就是说，真正的教育是一种潜教育，当孩子意识到他在接受教育的时候，教育的意义已经失去。造成教育青少年障碍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教育实践在他们面前以赤裸裸的形式进行，而就孩子的本性而言是不愿意感到有人在教育他的。
真正的教育，一定是潜移默化的，一定是润物细无声的。
而我们更多的是强势地鼓动、要求、命令，居高临下，根本不去考虑受教育者的感受，也不给受教育者说话的机会。
我很难想像着家长们学生们边注册做题边烦躁腹诽甚至骂娘时的学习效果。
但他们又不能不做，因为那些都是他们不便去得罪的班主任布置的任务。
而老师与学校又不能不去布置。
于是喧闹的形式只能消费甚至透支着人们对教育和教育者的信赖。
3
有时我想当一把伞，尽量把自己的学生护住；有时我想当一个漏斗，尽量有选择地去执行一些指令。
我不想让学生因为我们而对教育、对教育者产生怀疑。
因为教育与教育者是这个国家值得信赖的最后一道线。
但更多的时候是无能为力，只能长叹一声……
4
曾经有那么一天，看到一幅图。平静的水边，一窄狭渡船，上横二三竹篙。
突然想起，船者，不断地送客由此及彼，其为“渡”也，或为“度”也。
看此船，必有过青春，而此时因老旧而不堪大用。裂痕朽迹也许藏着许多故事，而此时只能在水天间孤零静默。
睹此船，又想到近日英年早逝的同事，成二十八字：
一生辛苦尽藏痕，
枯篙残桨伴余生。
渡过客旅千百万，
不知谁是懂船人？
师者，难也。身自难之，而教育环境又难之！
5
于是时时梦想。
何时我们的教育能安静下来，学校能安静下来，教育者的心能静下来，教育者能真正做些属于他们该做的事？
也许只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