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齐放推陈出新
刘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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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同志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新中国的成立标志着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对中国人民反动统治的彻底结束。随着中华全国戏曲改进委员会(后改名为中央文化部戏曲改进局)的成立以及全国戏曲工作会议的召开,1951年4月3日,中国戏曲研究院宣告成立。首任院长为梅兰芳,程砚秋、周信芳、张庚、罗合如、马少波、晏甬先后任副院长。中国戏曲研究院是文化部所属戏曲研究机构,其前身是抗日战争时期创建的延安平剧研究院。毛泽东同志欣然为该院题词“百花齐放推陈出新”,周恩来同志题词“重视与改造,团结与教育,二者不可缺一”,这也成为了中国戏曲研究院和全国戏曲工作的指导方针。

《白蛇传》剧照
1951年5月5日,政务院制定并由周恩来同志签发了《关于戏曲改革工作的指示》(简称“五五指示”)。“五五指示”发布后,立即得到全国的响应,立刻成为当时戏曲改革政策的准绳。“五五指示”的中心内容是:改革戏曲艺术的内容和形式,改造戏曲艺人的世界观和改革戏曲剧团的管理体制,一般被称为“改戏,改人,改制”。
“改戏”是指在戏曲的内容上删除迷信、色情的情节及唱词,在形式上净化舞台形象,逐步废除了旦角的“踩跷”及其他庸俗、丑恶的表演,使戏曲舞台呈现焕然一新的面貌。其间,京剧《杀子报》、《九更天》、《双钉记》、《铁公鸡》、《活捉三郎》、《大劈棺》、《薛礼征东》、《奇冤报》(《乌盆记》)、《探阴山》等剧目禁演或作重大修改。同时,京剧传统剧目的整理工作也从1953年开始进行,整理成果编为出版发行的《京剧丛刊》(50集,收录剧本160种)和《京剧汇编》(109集,收录剧本498种)。

《将相和》中谭富英饰蔺相如(右),裘盛戎饰廉颇(左)
踩跷:京剧表演特技之一,戏曲演员踩着特制的小型高跷训练的步法,表现的是旧时妇女因缠足而走路扭捏、摇摆的姿态。“跷”为木制仿小脚形,分“硬跷”和“软跷”两种。硬跷用于武旦、刀马旦,软跷用于花旦、泼辣旦等。踩跷不仅要模仿出“三寸金莲”的步态,还需完成走碎步、跑圆场、打把子,甚至跌扑、打出手等为跷工设计的高难动作,从而显示出演员高超的踩跷技巧。过去如《战宛城》中的邹氏、《乌龙院》中的阎婆惜、《翠屏山》中的潘巧云等,均需踩跷,京剧旦行中的于连泉(艺名筱翠花)、毛世来、陈永玲、毕谷云等人皆以踩跷闻名,近时,青年演员常秋月、索明芳等亦擅此工。
“改人”是指广泛开展政治启蒙教育以提高艺人的觉悟。通过学习唯物史观和党的文艺方针政策,艺人们明确了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增强了主人翁意识,积极参加改革旧剧、创作新戏,热情参与各项民主改革和各项社会公益活动。
“改制”主要是指改革旧戏曲班社中的不合理制度。通过“改制”,艺人们加强了团结,旧的师徒关系有所改善,从而,促进了当时戏曲改革的步伐。

《野猪林》中袁世海(左)饰鲁智深,李少春(中)饰林冲
随着“改戏、改人、改制”的不断深化,京剧剧团新的体制开始建立,从中央到地方建立了一系列国家剧院(团)。首先是直属于中央文化部的中国京剧院(2007年改称国家京剧院),它建立了一整套艺术创作机制及剧目创作、演出模式,形成了整体的新风格,被称为“中国京剧院风格”,在京剧界发挥示范、带头作用。此后,各地方京剧院团相继效仿组建,其中北京京剧团、上海京剧院、天津市京剧团、武汉市京剧团、云南省京剧院、沈阳京剧院、宁夏京剧团、重庆市京剧团、山东省京剧团、江苏省京剧院、陕西省京剧团等,都是在当时和后来具有全国影响的地方京剧院团。
自新中国成立以来,至六十年代初期,首都及全国京剧演出的各主要城市都先后建立了导演制,也产生了专职或由演员兼任的京剧导演,知名者有阿甲、李紫贵、郑亦秋等。京剧导演与剧作家、演员、音乐、舞美各方面的人员通力合作,排出了一批新编剧目,整理、改编了一批传统剧目,移植了兄弟剧种的优秀剧目,使京剧剧目不断充实丰富。在这一时期,具有一定影响,深受观众欢迎,兄弟院团竞相排演的有《三打祝家庄》、《江汉渔歌》、《野猪林》、《将相和》、《猎虎记》、《柳荫记》、《大闹天宫》、《桃花扇》、《谢瑶环》、《五侯宴》、《智斩鲁斋郎》、《赤壁之战》、《西厢记》、《黑旋风李逵》、《李逵探母》、《响马传》、《九江口》、《满江红》、《三盗令》、《朱仙镇》、《佘赛花》、《凤凰二乔》、《杨门女将》、《强项令》、《春草闯堂》、《孙安动本》、《生死牌》、《彝陵之战》、《三盗九龙杯》、《岳母刺字》、《罢宴》、《穆桂英挂帅》、《赵氏孤儿》、《秦香莲》、《官渡之战》、《三顾茅庐》、《大红袍》、《除三害》、《赤桑镇》、《望江亭》、《状元媒》、《诗文会》、《秋瑾传》、《林则徐》、《碧波仙子》、《海瑞罢官》、《白蛇传》、《洪母骂畴》、《卖水》、《雏凤凌空》、《海瑞上疏》、《义责王魁》、《百花公主》、《尤三姐》、《八仙过海》、《黑旋风李逵》、《十五贯》、《晴雯》、《火凤凰》、《铁弓缘》、《盗库银》、《通天犀》、《雁荡山》、《美人计》、《反徐州》、《陈州粜米》、《春香传》、《海瑞背纤》、《倩女离魂》、《虹桥赠珠》、《双蝴蝶》、《火烧望海楼》、《宋江题诗》等,京剧现代戏有《白毛女》、《智取威虎山》、《黛诺》、《六号门》、《红灯记》、《芦荡火种》等。“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指导方针,正是在上述剧目的创作和排演中得以体现和展示的。

《穆桂英挂帅》中梅兰芳饰穆桂英

《望江亭》中张君秋饰谭记儿

《状元媒》中张君秋(左)饰柴郡主,刘雪涛饰八贤王

京剧《雁荡山》剧照

《三岔口》中张云溪(后)饰任堂惠,张春华饰刘利华

《海瑞上疏》中周信芳饰海瑞

《赵氏孤儿》中马连良饰程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