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李庆华/五月榴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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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华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宋代诗人朱熹的《题榴花》写出了榴花的红艳似火和光彩夺目。校园里，那十几棵石榴树挂满了怒放的石榴花，红艳艳的，煞是漂亮，它避开了热闹喧哗的春天，于人间芳菲散尽的初夏时节，绽放着自己极致亮丽的生命。

关于石榴的记忆最早是三十多年前，在我的家乡，不管庭院大小，只要有个地方，都会栽上一两棵石榴树。每年的“五一劳动节”前后，石榴便把一春的力量都尽情地释放了出来。那叶，是一种堆积的绿、一种流淌的绿，绿得透、绿得亮；那花，是一种火焰似的红、一种热烈的红，红得娇、红得艳。若单就一朵榴花看，它六瓣炸裂，殷红的花瓣纷然探出，娇娇艳艳，明明亮亮，恰似一个亭亭玉立的佳人。

石榴花期不像桃、李、杏、海棠……春天一到就急不可待，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争先恐后跳出来凑热闹。芳菲落尽，万物葱茏，春天渐行渐远，石榴花才姗姗登场。石榴花那份鲜艳夺目，那份生机勃发，总能给人以鼓舞和力量，那“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的气质，那“一花独秀”的境界，曾让多少文人墨客留下了赞美佳句。因为有了石榴，五月被人们称为“榴月”，称为“红五月”，石榴花也非常荣幸地成为五月的“月花”。不争、谦和、避让，反而让石榴花不经意间占尽了风头。

眼前如火的榴花唤起了我心中岁月的记忆。每每忆起老家庭院中的那几棵石榴树，朵朵盛开，红艳艳地明媚了整个庭院。引来了许多鸟雀，鸟鸣雀跃，为整个庭院注满了灵动和生机，小院构成了一幅动与静的绝美画面。此情此景，人站花前，虽无语相对，却也变得心旌荡漾，贮满了热烈，贮满了激情，贮满了对季节的感恩。倘若在晚间，月朗星稀，静静地与石榴树守望，树影婆娑，自会有一种幽微而又开阔的情绪产生。一阵微风吹来，那田野间的万顷麦浪，散发着淡淡的麦香，轻袭心田。那香味携带泥土的气息，醉了晚归的脚步，醉了“锄禾日当午”诗句中的主人公。

榴花，故乡，麦香，月亮，一个个思念的字眼，引诱泪水在流淌。游子在异地思念麦香，更思念着田间劳作的那个娘，蹒跚的脚步怎么也不能把距离来丈量，忘不了幼时调皮贪玩不归家，母亲焦急的模样，更忘不了从青丝到白发，经历了多少的沧桑。榴花落，收麦忙，期盼离巢的孩子归故乡。

平平淡淡的生活，平平凡凡的日子，没有大喜大悲的境遇，也没有大起大落的惊恐。人生苦短，花开一季，在属于自己的光阴里，属于自己的季节里，开出与众不同的光彩。即使花残凋零，风化成泥，毕竟美丽过，灿烂过，无愧于一生一世的年华。“满庭花处处， 添得许多香。”五月榴花开，开在层层叠叠茂密的绿叶中。它怒放出艳阳似火的花瓣，舒展出奔放与灿烂的殷红，抒写着别样的情怀，唤醒着对生命的热爱。何尝不是难得的成就与收获呢？

作者简介

李庆华，郑州树人中学英语教师。现居郑州市。曾在《河南日报农村版》《开封日报》《郑州晚报》《郑州教育报》等省市级刊物发表文章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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