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的卓别林
肉体是爱的理由
阿米亥（以色列）
肉体是爱的理由；
而后，是庇护爱的堡垒；
而后，是爱的牢房。
但是，一旦肉体死去，爱获得解脱
进入狂野的丰盈
便像一个吃角子老虎机蓦然崩溃
在猛烈的铃声中一下子吐出
前面所有人的运气积攒的
全部硬币。
（刘国鹏译）
忧郁的卓别林
贫穷带给卓别林的是自嘲勇气，他其实是个卖火柴的流浪汉。从1915年开始，卓别林扮演的流浪汉形象，逐渐深入人心，使他成为横亘无声时代有声时代的喜剧大师。
他与众不同的感染力，无穷无尽的创造力，包括滑稽略显分寸的表现力，可能与他不知名死于酒精中毒的歌手父亲，以及常常游移于精神病院的三流演员母亲有关。除了这些，其余可能就是他一定要成功的天赋。
从1925年的《淘金记》，浓缩了滑稽、悲剧、抒情，1928年的《马戏团》，男主爱上了马戏团老板的女儿，但是没有人会爱上贫困潦倒的男主。爱情的故事从来未有新旧，它是穷人的光明，是富人的点缀，一直如此。
他在1936年的《摩登时代》依然保持着一贯的纯真浪漫，乐观或许是穷人唯一召之即来的财富了。在社会的牢笼里挣扎，生活不能解决的靠艺术解决。卓别林的电影广告适时为飘荡不安的世界带来了暂时的欢乐。
就像17岁卓别林，他的欢乐开始于一个杂技团杂耍的工作，然后因为出色的小丑表演被伦敦当时大名鼎鼎的卡尔诺剧团相中。那种表面喧嚣不断接踵而至的叫好，多少抵消了少年对贫穷以及母亲病情焦灼的刻意回避。
这些性格极大的反差，所隐藏的恐惧与狂躁，伴随其一生，他的邋遢与情色，间或闪烁在他的青壮年时期，他甚至因为早晨的冰牛奶与强烈荷尔蒙的气味相仿，而对牛奶之类的东西心生厌恶，避之不及。
他就是小流浪汉，贫民窟、救济院和孤儿院既是他演戏的源泉，也是他原生的梦魇。不过他的流浪汉情节，小人物情绪自然的原始情感，暗合了彼时社会主流大多数人的梦想。观众并不需要过分喧闹的故事，安静才是电影与生活融洽最好的方法。
1910年卓别林首次访问美国，以及1947年因为《凡尔杜先生》离开美国，乃至六十年代重归美国好莱坞，他放弃了自己的政治执着。过去仍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反复记忆。30 岁时成了百万富翁的卓别林，仍然住在破旧的旅馆房间，很少更换衣服，并把他的未兑现支票长达数月地扔在行李箱中。
类似纳博科夫小说《洛丽塔》中，狂躁不安的卓别林可能更希望用美丽青春的肉体打发时间，娶第一任妻子的时候，大师29岁，她才16岁。第二任妻子就是洛丽塔早熟的原型，彼时卓别林已经36岁，艺名是丽塔·格雷的女演员也才16岁。
欲望实际上已经充满了这个功成名就邋遢的男人，白兰度称其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残忍男人”，“一个自负的暴君，一个守财奴”，并且“很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有虐待狂倾向的男人”。如此，金钱之外，他毕竟有吸引女人的地方。
大抵在1919年至1924年间，卓别林沉默执着的影像风靡了上海之类的城市。于是1936年初春的某天，卓别林终于踏上了东方魔都。这次东方之旅，年近五旬的大师除了与梅兰芳的见面之外，似乎又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重新与某位女演员私定了终身。
这样的荒唐折腾戛然而止，数年后，54岁的卓别林娶了美国戏剧大师奥尼尔的女儿乌娜·奥尼尔为妻，18岁的女孩，穿梭在诸如写出《麦田守望者》的塞林格等等俊男间，但总不如老而多金的卓别林更有吸引力。至此，卓别林似乎慢慢安静起来，这段婚姻持续了34年，直至卓别林去世。
【 绘画：麦克斯菲尔德·帕里什（美 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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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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