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谁身在灰飞烟灭之处

于是我们活在一轮迷失方向的月亮下,那月亮是愤怒的紫,仿佛天空的眼睛淤血,而就算我们有过真正的交集,也只在黑暗中。他深信我们的爱是独一无二又绝望的,我也因之传染了焦虑不安的病;不久后我们便学会以温柔规避的态度互相对待,仿佛两人同是截肢病患,因为我们身旁满是稍纵即逝的动人意象,烟火、牵牛花、老人、孩童。但最动人的意象是我们在彼此眼中虚幻的倒影,映现的只有表象,在一个全心全意追求表象的城市。

by 卡特

如今谁身在灰飞烟灭之处


BBC的《英国小说家的自白》比较有趣,除了二十世纪的风风雨雨,还有作家们的古怪,其它便是他们风格各异的作品。突然之间有点沮丧,比起如此厚实的英国文学,自己所阅读的与之同时期的汉语文学,实在太单调了,除了几个所谓的大家,还有大家们的蝇营狗苟,就没了。

当然因为英文匮乏,缺少基本的理解以及对英式写作的深度熟悉,接触原文基本属于不可能的耽搁。在切斯特顿与福尔摩斯分庭抗礼,至少谙熟犯罪心理“布朗神父”要幽默活泼,这一段时期的女作家伍尔夫,卡特兰,鲍恩,莱辛等等,记忆影像无比独创的,应该是安吉拉·卡特。

不过卡特的《焚舟纪》的译名大约是译者的心领神会,文字和音乐大概都是触碰灵魂的方式,读《焚舟纪》,不知怎地想起夏日炎炎,深夜翻阅《天方夜谭》的久远,故事多么像人生大梦,只不过换了个神神道道女巫式讲述的人而已。

文学有时譬如少年,尽管充满了荒诞不经、疯疯癫癫,骨子里仍是需要魔幻自由的,窥视故事文字本身,无一不是映照着观者内心的原生态。讲故事的女巫这是卡特,她拨弄自己命运般地,让生活与文字分道扬镳。

悲哀的是卡特在文字里八卦毒舌,即使她与前夫离婚后,仍然保持着卡特这个前段婚姻带来的姓氏,这个文字女巫,早早地被病痛带离了这个人类世界,她很果敢,却并不快乐。她觉得凭她的这些文字,没有获得与之相称的热闹。

文字之外,没有多少快乐,属于那些日日夜夜,穿梭在别人故事里,讲故事的人。在卡特式的文本中,后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交替融合在一起,我们的世界平淡如水,卡特给我们的是无所不包的万花筒,那些璀璨迷离充满了对文学遗产的想象。

广义上讲,任何魔幻、超现实、神话等等诸如此类标签加诸于卡特的小说,都显得单薄了许多,她是这所有,以及我表达不出来所有的集合,在这之前,阅读的快感是奥斯丁和太正经的莱辛给不了的。

夏天也有冬日般的冰冷,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放之四海而皆准,那些心灵对外部的冷暖感知,皆源于个体取之不竭的悲欣交集。一匣五卷的《焚舟纪》短篇,恐怕随之而来的诠释,都是长的不能再长的废话。

《焚舟纪》是卡特的死后结集,短篇也是她一直欢喜的文体,故事里惊悚的恶之花,隐隐透着对爱伦坡与波德莱尔的至爱,《烟火》里面的人间,是卡特在婚姻散伙后带着仅有的卡特姓氏,在东京与日本情人,优雅和疯狂,一步一步逼近虚妄,她甚至用文字打破这种东方有序的节制。

不过卡特在小说中的迷惑,类似的感觉猛地撞进阅读者的心,“这个国家已经将伪善发扬光大到最高层级,比方你看不出武士其实是杀人凶手,艺妓其实是妓女。”卡特写进小说里关于日本的文字,除了属于大多数泛泛的情愫,还包含着对仿佛雌雄同体日本情人幽微的叹息。

中心思想大行其道的写作方法盛行,基本与卡特无关,非要历练出一个高大上的主题,这算不算写作都不一定。一般女性作家像营造氛围,东拉西扯,总以为会有什么恐怖至极暗黑的东西要出来,这时候卡特总是一波一波的彩蛋频繁,代入感被拽了进去。

童话往往力不从心,王尔德也讲过童话,与之相反的,邪恶比童话在现实里大行其道,女巫卡特有点恶狠狠地告诉接触到文字的诸君,嘉年华的本质常常是短暂急促无法停留的狂欢,然后是绵延不绝的黑暗与静谧。

“这世界是一座丑恶的秘密暗牢。但在此处的垃圾之中,我将找到还我自由的钥匙。”阅读重口味的《焚舟纪》,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只要能躺在有阳光斜射进来的沙发上即可,低头仰首之间,夏风浩荡,从窗子望出去,马戏团流光溢彩,瑰丽又浪漫,恶趣与可爱都在神秘莫测的路上。

【 绘画: 段正渠 】

   前篇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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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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