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朝凤的悲悯
百鸟朝凤的悲悯
▷菩提之恶花
真的不想对《百鸟朝凤》说三道四,看电影的时候,人群稀稀拉拉,两个男人坐在前排不远,一个人总是解说般地介绍这部电影。闪烁不停的光与影结束之后,我木然走出万达电影院,外面骄阳似火,人头攒动,万达金街上俗世的喧嚣,一瞬间,不知身处何地。
陶泽如讲到有一次陈凯歌跟吴天明说,您拍这部片子的状态,就是“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可能吴天明自己也没有想到,曾经提携过张艺谋、黄建新、顾长卫等等的他,经历了《人生》、《老井》,却折戟在一部《百鸟朝凤》。票房院线的炎凉,媒体的诺诺,竟在他去世之后两年之后的某个周末,制片人方励一跪逆袭,绝处逢生,终于凤凰涅槃。
暂且不忙讨论《百鸟朝凤》的得与失,2014年2月,《百鸟朝凤》完成最后的制作,仅仅一个月后,吴天明导演离世。因为没有人愿意投入宣发基金,所以一直搁浅,无法上映。直到遇见方励。
在古代,凤是用来比喻帝皇的,后来演变成龙代表帝皇而凤代表帝后。人能有礼有节的活着自然是不错,可没了规矩也不能太拧巴。传统没落,在大悲大喜中对抗没有任何意义,像94年的《变脸》,都是对民间艺术的挽歌,《百鸟朝凤》更是吴导无可奈何的绝唱哀歌。
年初翻过秋山利辉的《匠人精神》,其中执着,淬炼心性,是一个人的事情,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品质远远高于他所掌握的手艺,现代社会,个人本质被挥发极致,人人彰显实现自我价值,可是没有约束修心的自我,礼崩乐坏是早晚的事情,到了最后,除了匠不匠的问题,连人都做不成了。
不知道吴导去世之后,这部《百鸟朝凤》是否经过诺干人的手术,原是平淡如水的白描,如贾樟柯克制性地叙述,非要加上廉价的煽情,抑或本来宣扬本土民族坚守的唢呐曲《百鸟朝凤》,每次演奏时的混杂管弦背景音乐,眼泪湿润的五味杂陈。
或许在诸多人心里,除了乡村红白喜事,从来就没有唢呐的位置,因为唢呐声其间伴着猥琐出现,锣鼓喧天的乡人,不过是混匿在生活边缘的一种手段,生生死死,一天又一天而已。
明人王磐的《朝天子·咏喇叭》则把唢呐描述的花团锦簇,“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来往官船乱如麻,全仗你抬身价。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哪里去辨什么真共假?眼见得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得水尽鹅飞罢。”
不能说吴导在兜售情怀,退而求其次的言,这次差不多被圈里人和那跪下的制片人绑架了,仿佛不进影院支持《百鸟朝凤》就是俗不可耐,不看不行,看完不说好更不行,说好朋友圈不转发你都不是小资的朋友。
《百鸟朝凤》作为中国老一辈导演吴天明的遗作,用唢呐吹响对过去的眷恋,余音犹在,而斯人已矣。在技艺式微的当下,《百鸟朝凤》其实是对方方正正价值观坍塌的祭奠,小情怀没有,大悲悯尚可。
影片结束,混沌的街道,吴导迟暮,一声叹息,因为也没期望能有多少人附庸风雅地读懂这夜凉如水的落寞。
【油画:任得智】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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