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流河如此悲伤

巨流河如此悲伤

▷菩提之恶花

《巨流河》是齐邦媛先生的一本世纪回忆录,记述从长城外的“巨流河”开始,到台湾南端恒春的“哑口海”结束…这段淡漠的痕迹,分明藏着深深的叹息…

巨流河在东北境内,竟然是辽河的别称,不过现在已经很少用了。对现代文学兴趣源于旧书摊,至今仍然保存着从旧书摊上淘来的《新文学史料》,那些现代文学史上的种种,包括文人之间的笔伐,看得不亦乐乎。当然,至于他们的作品,俺只看49年之前的,这你懂的。

巨流河其实承载着许多历史,和齐邦媛先生《巨流河》一样,都是痛楚的。当年的巨流河之役,郭松龄兵败身死,其实不全是张作霖的力量,主要还是日本人的参预。想想脸现在还发烧,日人在自己的国土上繁衍,竟然比国人还主人。

1894-1895年甲午战争后,中日签订《马关条约》,台湾和辽东半岛均被割让给日本。60年一周期的甲午年辗转来到2014,人生的花甲,不过是历史一瞬。

唉,当下国人尽享日人汽车电器,看着嚣张的三倍,其实这和去商场购物人家客气一样,这点,米国人与日人类似,抛开国家之类,一米人亦或一日人面对一国人时,米国也好,日本也罢,都礼貌有加,文明的一塌糊涂,可是放大到国家,他们变脸比翻书还快,恨不得即刻在你的国土上革命,当然,倾巢之下,岂有完卵,那时和气就不见了,衰一点,你就小命呜呼。

《巨流河》里的人物有心灵碰撞的一个是朱光潜,看国内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好像陈述不多,朱先生是桐城人,齐邦媛在乐山求学时期,在老师朱光潜的课堂上,她整日沉浸在雪莱、济慈、华兹华斯、莎士比亚的浪漫主义诗句里,那时,日本已经横行大半个中国,对于讲堂上的那些学生,也不可能人人都拿起武器去无谓的牺牲。

但是那个悲伤的世纪,注定是无数平常人的灾难。齐邦媛,永失所爱,年轻的飞虎队员张大飞,平静的离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在六十年后平静的叙述,在暗夜里,在温暖的书房里,顷刻间,深深地刺痛蔓延开来。

那么多的生离死别都在年轻的时候,我们却沉湎于安逸带来的麻木,当国破家亡的牺牲转瞬成为回忆或者历史,多年之后,我们还挣扎执着别人的恶却忽略自己哪怕微小的善。恐怕这个时代赤脚追逐物质的魑魅魍魉,我们别无无可选择。

“请原谅我对邦媛的感情,既拿不起也未早日放下…这些年来我们走着多么不同的道路,我这些年只会升空作战,全身关注天上地下的生死存亡;而她每日在诗书之间,正朝我祝福的光明之路走去。以我这必死之身,怎能对他说'我爱你'那?……请你委婉劝邦媛忘了我吧,我生前死后只盼她一生幸福。”

“祝福你可爱的前途光明”,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情书里的某句,还有小波著名的“爱你就如爱生命”,黄花白酒纸成山,生时如梦死如醉,我爱过的人,你爱过的人,王小波和李银河阴阳两隔,各自安好。

《巨流河》也有这句,“祝福你可爱的前途光明”。这封书信,来自家破人亡保家卫国的张大飞。一个少年被迫走向一条充满血腥和不安注定死亡的道路,在战火燎原、命如浮游的大时代里,即便他是所有少女憧憬的那种英雄,也只在齐邦媛先生的回忆里,他只是她的。

身处和平安逸的此刻,夜静的发慌,人人皆在狂奔,名利千古事,垂手可得的拥有,有时爱也可以那么单纯,只是时代飞速的眩晕让彼此来不及看不清便分开了。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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