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落叶无声

下雨时，我爬到天面了。

有风的雨，在半空被打散，头顶的雨，像我每天淋花时喷出来的水珠。

整个天面湿漉漉的，遮阳网的水，巴嗒巴嗒地滴到天面。

我自言自语说，像是雨了。

西边矮墙的午时花，开出几朵白色的花，沾着雨水，花瓣像玉片。

微信群里问摩才问他在干嘛，摩才告诉我，躺在床上听雨，真过瘾。

雨中木槿发来栾树的果实，淡橙红色的果实，像三片树叶。要不是她说是果实，还真以为是叶子。

八年前的秋季下旬，老杨问我，敢去成都么？我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老杨说：“那里”他停顿一下，看着我举起两只手做了一个圆圈的手势，然后低声继续说：“那里，有个圈。曾经去了几个人，都没能搞定，我没办法，突然想到你。”

我斩钉截铁地说，去。

老杨有些欣悦：“你要带几个人去？”

我说，就我自己。

老杨松了口气，双手一拱，拜托了。

其时，我身边也是四面楚歌，换个地方转转风水吧。当时这么想。

去机场时，国山开车送我。我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国山忧心忡忡：哥，搞不定怎么办？没回头路了。

我没答国山，到了机场，我径直去了安检。

过安检后，收到国山信息：到那里，拍银杏树叶给我。

候机楼有书店，那时对书没兴趣，准备买份成都地图。

没买到地图，看到书架上的《对赌》和《资本圈》，《对赌》的封面有两个拿着兵器的武将，像过年时门口贴的门神公。《资本圈》的封面是关公抱着青龙偃月刀和握着宝剑。也不知什么原因，很少读书的我，竟然买下这两册书。

上飞机后，随手翻书，一句也没读明白，把书放到小折板，珠海到成都，两个多小时，睡了两个小时。其实，那时我认为，有些东西，书上没有的，读了也没用。买这两册书，是看上它们的封面，有关公和门神。

双流机场下机，从T2出来坐上来接我的车，回头看机场方向，“成都”两个字嵌在黑洞洞的天际，万分的孤独和迷漠，仿佛看到自己。那刻起，没想到竟然在成都待了三年左右。

第二晚，同事们设宴为我接风，那晚，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为我接风洗尘的一桌子人包括我全醉。

第三天，几个同事来说，就服你。带我们一起干吧。

两个多月后，又一次聚餐，那次没喝酒。几个同事说，那晚如果你不和我们一起喝醉，十天后就打报告赶你回去。

回宿舍门口，很晚了。

一阵风拂过来，几片银杏叶无声飘下，落在门口的台阶上。

此时才发觉，台阶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银杏叶。

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给国山发过去。

随即附上“落叶无声。”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