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弦歌舞为谁起
汉魏六朝诗学习之三十三
管弦歌舞为谁起
人总有一死，对谁都一样的，不同的是每个人对待生死的态度。陆游的“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表现出正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气魄，但横槊赋诗、高唱“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曹操，却做出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决定，他让曾经伴随他的歌妓们每逢初一、十五在铜雀台上面向他的陵墓为他歌舞。不知曾经叱咤风云的英雄是否在阴间听到往日缠缠绵绵的歌舞？但此话题却引起不少文人骚客借题发挥、赋诗明志。从南朝以后不少人写过《铜雀妓》。何逊就是其中之一。
让我们随着诗的节奏在想象的空间里驰骋一回吧！一个秋风萧瑟的秋天，何逊来到了铜雀台前，高台犹在，人去台空。秋风漫卷的残叶索索作响，似乎是歌妓们为曹操演奏的管弦声；随风飘逸的白云，似乎是歌妓们舞动婀娜腰肢的身影。她们似乎在唱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但那能挡得住“浪花淘尽英雄”的时光大潮么？她们在竭力挥舞长袖、摇摆团扇，但那能掩饰住人去楼空的寂寞荒城么？曲终已经没有人散了，歌妓们只能面面相觑，任对面陵墓的松涛声在空中回旋飘荡。
何逊的这首诗几乎是白描，通篇没有议论，任读者自己去想象。在秋日风物背景下，衬托乐声而形成悲凉凄切的气氛。这表现的是生死幽隔的哀伤，还是名利失去后的寂寞？是诗人心底隐隐的伤痛，还是当时社会的缩影？那还是去问问歌妓们吧，管弦歌舞为谁起？
读何逊《铜雀妓》感
英雄过眼亦留情，沧海犹存横槊声。
酒对人生吟老骥，鹤骑云路入仙程。
管弦歌舞为谁起，名利输赢随梦行。
不耐秋风红翠落，空余铜雀向西茔。
悠雲2020/12/16于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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