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先烈路,再探“营盘”垴

重走先烈路,再探“营盘”垴

昨日入城市,归来“累”满巾。今日我又着意上山村,这山村就是雷山下的伍家垅,是鄂州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第一村——“退谷”村。

2004年我在这退谷村探古时,从退谷老人陈华青师傅那里,意外地得知“营盘”就在退谷的不远处,即抔湖的南端。1958年曾是民兵训练打靶的地方。

他还说有三道营盘,头道在武昌楼的不远处,二道在对面中间的地方,当放牛伢的时候经常到这些地方玩。他说是太平军血战樊口时留下的营垒,他的爹及太爹见证了这场战争的始末……

近几年来,我一直在收集有关太平军血战樊口的史料,趁着休长假的机会,我怀着对先烈的祭奠,带着沉重的历史及历史的疑问,再访退谷村。由于陈华青师傅外出未归,就拜访了他的堂弟,75岁的陈华章师傅。他说他陈姓在这里住了上十代人,算是这里的土著人。当我说明来意,问及“营盘”时,他说那个地方俗名叫营盘垴(离他家门口的不远处)。

我和陈老徒步上了“营盘”垴,这太平军血战樊口的第三道“营盘”,今天已是鄂钢洗矿职工宿舍,我的脚步下似乎感受到历史的张力在叩撞着我,我觉得脚下踩着的是不朽的生命!陈老介绍说,他十几岁的时候,经常到这里玩,这营盘象“盘子”一样,呈长圆形状,高一米多,下宽二米多,上宽一米多,是土筑的,中间是二三亩面积的平地。他指着一处残存的地方说,这就是营盘的边沿,站在他当年记忆的营盘的北端,这里已是平房,他说营盘被推平后做了房子或成了菜园……(洗矿场,早已搬迁,但宿舍不知为何至今未搬)站在营盘上,俯瞰退谷、抔湖的全景,抔湖又直通长江,左有雷山,右有西山,侧下又有郎亭山路。“旌旗在望,鼓角相闻。”好一座“石头城”,真是雄关隘道真如铁。

据《武昌县志·军事》、《鄂州史话》及《西山志稿 》的记载和传说:自清咸丰二年至十一年(公元1852年—1861年),太平军曾四度攻占武昌,多次依西、雷二山与樊口之险隘,与清军进行战斗。1856年农历五月,翼王石达开部下检点官古隆贤守县城,后为清军鲍超所败,复聚于樊口,以大拖舶、舢板、战舰相依为垒。六月初四日,古隆贤部罗文元、郑添得兵败,牺牲于戚家山,清军追至樊口,时守武昌(鄂城)之太平军于西山、雷山皆设关固守,蟠亘险峻,辅以战船。军饷、器械皆聚于山上。清军提督杨载福部千总邓有才,领兵凫水夺舢板。太平军将士与清军进行了拉锯战,前仆后继。“杀清妖”的高呼声回荡在山谷,余音不散,如“虎啸长风在辽阔的天地间久久回旋。”战斗十分惨烈,由于寡不敌众,太平军血战樊口失利。“石头城”内的抔湖、退谷、三道营盘,倒下了二千太平军将士的血肉之躯……

站在营盘垴上,我的眼睛有点湿润,开始模糊了。我的思绪进入了那个到处拖着“辫子”的年代,我们的民族拖着这条沉重而又屈辱的“辫子”走过了二百多年。然而,躺在这里的这些铁血男儿却勇敢地剪掉了头上的辫子,用生命谱写了民族的颂歌。四十年后,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人也毅然地剪掉了头上的“辫子”,高喊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我又为这些民族的脊梁感到自豪和骄傲。“我们下山吧。”陈老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雨后复艳阳,关山阵阵苍。别了,营盘垴!明年清明时节,我们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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