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QQ诞生记》 张伯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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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小乖乖是我对外孙的昵称，人们常说名字是一个人符号，其实还包含着其他的意思。有的蕴含着丰富的情感，有的寄托着期待和希望，有的是纪念特殊意义的事情，有的对光宗耀祖的渴望。女儿为外孙小乖乖起的乳名叫"QQ”，这似乎不在汉语的解释范围之内，很显然是渗透着时尚的精神和西方文化的元素，以及对孩子像瀑布般倾泻的深情。因此所有的亲人都满怀着乐意去接受。

　　二O一一年七月二日。

　　厦门。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风轻云淡，阳光明媚。正是早晨八点钟朝阳蓬勃升起的时候，妇产科医院待产室内的产妇在病床上痛苦的伸吟挣扎，大汗淋漓，眼淚沿着眼角那柔嫩的细纹缓缓的流淌。医生和助产师不断轻轻地抚慰着，你真是一位坚强的伟大的母亲。病床的四周都围着亲人，随着产妇分娩过程中的阵痛，她们满是焦急的脸上都流露着无可奈何的等待。

　　突然窗帘微微的掀动了一下，待产室内-透射进一缕灿烂的阳光，随着一声呐喊婴儿从母体沉睡的深处呼啸而来，来到这光明，灿烂的的世界。

　　今天你来了！是男孩！你没有让我们失望，果然和们期待的一模一样，清秀的小脸，粉嫩粉嫩的超出了我们渴望的想像。

　　随着孩子诞生的一瞬间，四周围着的亲人，那蹦紧的神精，那焦急等待的面容，如蜷缩的叶子在痛苦的挣扎中一下子舒展开来。亲人感到鼻酸，喉堵热辣辣的眼泪如泉水喷涌而出。此刻的女儿小脸煞白，气喘吁吁，嘴里和鼻孔都喷吐着又粗又急的气息，嘴唇鲜红，鼻尖上一颗一颗亮晶晶的汗珠和泪水像小溪般在疲惫的双颊上流淌。

　　那十月怀胎的母亲啊！在这一刹那间获得了满足的补偿！这是女儿生命中最难忘，最舍不得的一页，也许会在女儿柔软的心中藏得最深最深……

　　没有孩子的家庭像是一株不结果的树，总缺点什么，必定等到小宝宝呱呱坠地家庭的柱石才算放稳。

　　二

　　女儿扎着头巾躺在床上，房间内空调的排风口被纸糊上，婴儿就睡在旁边的摇床中从梦中醒来，粉嫩的双颊绽放着奶香，黑亮黑亮的园溜溜的眼晴在四处探寻搜索，天真和笑意时时在稚嫩的脸庞上荡起。他的双脚和双手随意扑腾挥舞着，充满着生命的涌动，白胖胖的小手习惯地翘起一个蓝花指，那姿态是那么的优雅，又是那么的自然。那丝缎般光滑的皮肤，犹如玫瑰色花瓣上水珠晶莹，在灯光下形成了一种璀璨的诱惑和陶醉。所以我常常走过去情不自禁抚摸他的小头，触碰他的小手。嘴里用家乡的语言轻轻地呼唤着：小乖乖！小宝贝！。就是这轻轻地颤音，时常遭来女儿和外婆幽默的善意的指责：外公简直像是复读机，不停地叫唤，老喉咙里发出的粗糙的嗓音，让人有一种破损的乐器弹错音符的感觉。

　　有人摸了婴儿的小手，有人微笑俯身抱起这个小小的宝贝。爷爷和奶奶轮番地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分享着上帝所赐予的喜悦。

　　我们心里都知道，所有的真诚的祝福，在这里有一种期待和幸福正在慢慢地酝酿。

　　日子过得真快，这样白天和黑夜一天天反复，我一直无法用几句简单和明白的话来描述我的心情。期间我一直努力地捕捉着小乖乖那些不断地变化和成长的进步。同时那些积淀在心中对小乖乖的深情、呵护、祝福、也时时越过心中的堤坝而漫溢开来。

　　三

　　八月六日的晚上。庆祝小乖乖的满月酒在厦门的荣誉酒家举办。这是临近海边的星级酒家，是一个较高级宴请宾客的场所，金碧辉煌，豪华铺张。当夜色在璀璨的灯光下如锦缎般铺展开来，我们用极轻柔的捧抱，让小乖乖安静地躺在我们怀里。在这一处温馨的而又喜悦的舞台上，他第一次展露自已妩媚的时光，让大家都明白这世间没有任何珍宝可以替代！

　　一拨拨的客人陆陆续续的前来祝贺，爷爷和奶奶时时向亲友点头微笑，不断地用谦虚来掩饰心中的喜悦和自豪。这个小生命在襁褓中就享受着亲友的赞美和祝福。有的说：聪明伶俐，眉清目秀。有的说：玉树临风，温润可玉。那黑色深遂的瞳仁，炯炯有神的目光闪烁着我们大人猜不透的故事。

　　而小乖乖轻柔的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最美妙的音符从我们每个人的耳旁甜蜜的缠绕开来，让白昼曾经疲惫的身驱在时断时续的回荡中慢慢地恢复过来。

　　我想说！即使我想把微小的欢悦努力的扩大，把平静的幸福尽量的延长，我依然没有能力把小乖乖这段成长的历程每一处细节都缕刻出来。有多少值得珍惜的痕迹，都消逝在岁月里，消逝在平平淡淡的时光里。在有意和无意间只能忽略一些，在有意或无意间只能再忽略一些……

　　四

　　回沪的行程已经决定。女儿为我们网上订购了机票。亲家每次都为我们准备了茶叶和土特产礼品，让我们分送上海的亲友。对于亲家的盛情，由于我的笨拙不善言辞，加上方言上的差异一直没有完整的表达我的谢意，我的谈吐常常被自已急急巴巴的停顿分割成一个个零零碎碎的词不达意的片断……这次我很高兴有机会在这组文字里，能夠向亲家表达我感谢的意思。

　　我们提前整理好行装，将拉箱放在房间的飘窗上，这意味着我们和小乖乖离别已进入倒计时，这种依依惜别的心情和沉甸甸的在乎已经提前使我们隐隐的难受起来，这一夜我始终没有入眠。

　　第二夭的早晨乘小乖乖尚在熟睡中我们背上行囊，低着头匆匆地踏上回沪的路程……在飞机上，贴窗俯视，机翼上银光闪闪，机翼下云海茫茫。此刻我们总会想起小乖乖天真活泼的神情，唇边一直留着小乖乖的名字。细细地感受那种依依不舍难受的同时，我似乎开始微笑了，眼眶里仍留着刚才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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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伯钧，男上海人。青年时代喜爱文学，默默耕耘於文学园地。退休后，仍痴醉于文学天地，停不下执笔颤抖之手，挥写久蛰于心的文学情怀。有多篇散文，诗歌作品在《岭南作家》，《作家诗文》发表。並入选《战疫诗证》，《2020优秀诗歌年选》，《中国文艺家，2020.9，专刋》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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