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 | 婆婆把一条红色的内裤扔给我：我被你爸欺负了
休闲时光
AFTERNOON
文：木木
1
2020年，我终于怀了二胎，离第一次意外流产已经过去三年。
我叫梦婕，是一名外科医生，我的丈夫名叫苏军，在市区经营一家药材超市。
作为一名医生，本该更知道孕期的安全保护措施，可是第一次的怀孕还是发生了意外。
2017年，我的丈夫苏军因为听从了婆婆的建议，固执地把资金投到了一家老年保健品公司，并成为市区总代理，仅仅2个月后，就因为保健品涉嫌虚假广告被强制停止经营进行整顿，资金本来就不宽裕的药材超市被迫关门。
药材超市投入了我和苏军结婚两年来的全部心血，我也因为丈夫的事业把怀孕计划一再推迟。
那次事件，如果不是婆婆对苏军多次“好男人就该闯一闯，越是有风险的投资回报越大”的劝说，估计年底的时候我们就能赚回所有的投资。
那时我已经怀孕7个月，还挺着肚子坚持上班，因为超市关门的事，我对婆婆难免心生怨言，也多次和苏军发生争执，争吵之后的苏军就跑到婆婆的家里，喝酒，睡觉，几天几夜也不回家。
我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后，专门从乡下过来看我，还大包小包地带来了很多土产品，火车到站的时间是夜里10点，我打电话给苏军，让他去车站接父亲，他电话都没接。
我只好挺着肚子去了火车站把父亲接了回来，到家的时候后，手提重物的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滑倒，也就是这次意外，我的第一个孩子流了产，孩子是个男孩。
第二天，婆婆和苏军赶到了医院，看到已是小手小脚的死胎，婆婆放声大哭，苏军也流了泪。
婆婆问明了我流产的原因，把恼怒的目光看上了我的父亲，憨厚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因他而起，低下头不敢说话。
其实婆婆和我父亲的不睦远不止如此，在我和苏军刚刚被人介绍认识的时候，婆婆就曾对我父亲抱有怨言。
我的父亲在我们家里最困难的时候，曾经到火化场工作了6年，在那最困难的6年里，我的母亲因宫颈癌去世，我考上了大学，大我2岁的哥哥还在读大三。
父亲用6年火葬厂的工作挺过了我们家里最困难的时期，可是也就是父亲这段“不光彩”的工作经历，让婆婆对我父亲有很大的成见。
“这个工作真的很不吉利，晦气，看到他我就害怕。”婆婆不止一次对我和苏军说。
2
也就是这次意外的流产，婆婆又把怨言对准了我的父亲，“走到哪里就坏到哪里，连自己的亲外孙都没逃过。”失去了孙子，婆婆对我父亲的反感到了极致。
而我的丈夫苏军对于婆婆的指责保持了沉默，我希望他能够站在我的位置上为我父亲说几句话，可是每当婆婆撕破脸皮地指责我的父亲，苏军要么一字不说，要么躲了出去。
那时我和他因为药材超市倒闭而产生的矛盾还没消除，深怕对他的不满又会戳破旧的伤疤，就一直忍着。
在我出院的第一天，我的父亲就回到了老家，临走的时候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只是偷偷在我的枕头底下留下了5000元钱。
2个月后，我又回到了医院工作，苏军却是赋闲在家无所事事，偶尔我对他埋冤几句，第二天婆婆就会过来找我，“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男人的事可以少管。”
记得刚和苏军谈恋爱的时候，我感到他是个孝顺母亲，对我细腻体贴的男人，那时我拿出了工作后所有的积蓄支持了苏军创业，我对我俩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可是现在，他对于婆婆的过份依赖，已经成了我俩之间矛盾的主要根源，对于长辈，我一直有一个要尊敬的观念，我只好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对于她俩的事不再过问。
一年后，婆婆用她居住的那套房子作为抵押，通过银行贷款再次把药店开张，作为妻子的我忍不住走叮咛了一句，“前车之鉴，千万不要再做投巧的事。”
婆婆又是对我瞪了眼，“什么前车之鉴，哪里跌倒了哪里爬起来才算是个男人。”
我放弃了对苏军的劝告，觉得他有过以前的教训总会有自知之明。
那时我已28岁，觉得这是一个女人最佳的备孕年龄，我把自己的工资攒了起来，准备第二次备孕。
2020年9月，我如愿以偿再次怀孕，婆婆和苏军也非常高兴，一再嘱咐我注意身体，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偶尔提起上次流产的原因，婆婆也会浅尝辄止，“这事都过去了，再提会影响心情。”
2020年11月，肚子里的宝宝已经3个月，一直为宝宝健康发育而高兴的我再次迎来了不好的消息。
就像第一次怀孕时发生的状况如出一辙。
3
苏军的药材店因为批发劣质药材背举报，十几万元的药材被执法部门没收，店门被贴上了封条。
银行的工作人员也找上了家门，并下了书面通知书，如果到期不能按时还清贷款，就会依法起诉。拍卖婆婆用作抵押的房产。
也就在此时，我的父亲又出了事，62岁的他回家在村里的建筑队干零工，被一辆拉着混泥土预制模板的车辆撞伤伤，腿骨骨折。
那时我的哥哥被公司派往新加坡工作，他知道父亲的消息后，让我赶快把父亲接到我所工作的医院，并把父亲预计的医疗费转给了我。
家里的事情已经让我焦头烂额，可是父亲在乡镇医院做完接骨手术后，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像他这么大的年龄，恢复期需要长达半年，作为女儿，我不能不管。
无奈之下，我只好开车再次把父亲接到了身边，父亲对于再次到我家还是非常抗拒，可是我和哥哥都不能在他身边，最后也只好同意。
父亲来后住到了医院，我询问了骨科的同事，他们建议父亲在医院恢复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接回家照顾，在医院里也没多大意义，老人腿骨的回复需要的是时间。
这次父亲的到来彻底惹怒了婆婆，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她直接把花挑明了，“你父亲已经来了，可以住在医院里，但是不准你亲子照顾，也不准他到我们的家。”
对于婆婆不允许我亲自照顾我父亲，还是来自于她对于父亲曾经是个“和死人”打过交道有关，尤其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流产，更是让她确信了我父亲“走到哪里都会晦气”。
婆婆的无理已经让我对她心灰意冷，深夜，我再次征求苏军的意见，苏军扭过头，“家里够乱的了，最好不要再给我添堵。”
一个高校的大学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根本就不是学识的问题，而是他骨子里对婆婆顺从的习性，那一夜，我感到孤独无助，丈夫就躺在身边，可是他已经不再属于我心里的人。
这么多年，我习惯了对家里人报喜不报忧，这次深深的无助感让我忍不住给远在新加坡的哥哥打了电话。
“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吗？”我哥听完我说的话语气里带着指责，“大是大非都不能辨清的人，你也能和她们生活在一起？”
离婚？我的心里第一次闪过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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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念头一旦从心底冒了出来，就再也收拢不住，那一夜我彻底失眠了，父亲还在医院里，肚子里的宝宝刚刚6个月，丈夫的冷淡，婆婆的无理，所有的事都像对我高喊，“离开这里，就不能好好活下去吗？”
一夜的沉思，我打定了主意。又过了一个月，看着父亲已经能下地走动，我把父亲接到我的家里，父亲犹豫着，我用手搀着他，“这是你闺女的家，谁也管不着。”
婆婆当天过来就发了飙，大呼小叫地让我父亲快走，我冷冷地制止了她，“在没离婚之前，我有权做这个决定。”
婆婆听了我的“离婚”两个字愣在了那里，稍候就对我父亲大骂，“我就知道只要你一来就会带来了晦气，想要离婚，等把我的孙子生下来再说。”
婆婆说完气冲冲地走了，父亲感到有些不安，“孩子，爸爸是不是真的给你带来了晦气啊，我……我还是走吧。”
“爸，你瞎想什么，那几年，如果不是你供我和我哥读了大学，我们兄妹现在还会在家里种地呢，你给我们带来的是多大的福气，哪里有什么晦气？”父亲听了流着泪点了点头。
离婚的事既然提了出来，我准备好好和苏军谈谈，毕竟我们也有过甜蜜的恋爱，感情基础也不是没有，好聚好散，这是我希望的结果。
晚饭时，苏军回到了家，手里提着买好的饭菜。
他走到我的父亲面前，笑着叫声“爸”，弄得父亲先是一愣，又连忙笑着答应了。
苏军态度的骤然变化弄得我莫名其妙，吃饭时，苏军给我父亲夹了菜，饭后又体贴地倒了杯热水放到父亲的眼前，话语里也满是对父亲的关心。
我把“离婚”二字憋在心里，不知道该如何提出来。就在这时，苏军又说，婆婆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准备明天也搬了过来，她要照顾我的父亲，让我和苏军安心干自己的事情。
苏军看出了我的诧异，对我一笑，“都是一家人，以后别提离婚的事，咱妈是真的后悔了，你原谅她一次就行了。”
第二天婆婆就搬了过来，房间和我父亲的紧挨着。
既然婆婆主动示好，我也不好说啥，父亲知道我的婆婆要照顾他，显得有些忸怩。婆婆却半点没有生分，直接抱着父亲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那天我下班回到了家，婆婆早就做好了饭菜，阳台上晾晒的衣服都已经干了。
5
婆婆的表现落差太大，我隐隐感到不放心。
看起来婆婆是个勤快人，自从她搬过来后，家里的事根本就不用我操心，我偷偷问我父亲，婆婆对他照顾得怎么样，父亲满意地点了点头，“照顾的太好了，我都感到不好意思。”
而婆婆也像是心情大好，除了洗衣做饭那些家务活，有空还搀着我父亲出去晒晒太阳，“太阳晒晒身体会恢复的快，等你身体棒实了，我教你跳广场舞去。”真的很贴心。
父亲告诉我这些事的时候，明显看出来全身都轻松了，“你婆婆这个人其实也不坏。”
在婆婆的精心照料下，父亲的腿恢复的很快，一个月后，差不多可以正常行走了。
家庭一片和睦，离婚的念头也慢慢收了回来，谁不希望有个完整的家体呢？
可就在我以为从此就会相安无事的，还是出了事，这件事直接把我对家庭的幻想击了个粉碎。
那天我刚要下班，医院接到救护通知，一场重大交通事故导致一死三伤，我们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要加班，我给父亲打了电话，让他们不要等我。
等到我们忙完手术，已是凌晨5点，当我满身疲惫地打开房门，看到了让我惊呆的一幕。
我的父亲颓气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光着的上身，有几道还在滴血的血痕。
而在我婆婆的卧室里，房门紧闭，传来婆婆时断时续的哭声。
“爸，你这是……怎么了？衣服呢？”我吓了一跳，连忙问我的父亲。
父亲把通红的的脸扭了过去默不作声，我连忙找了一件苏军的衣服给他披上，就在这时，婆婆哭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扑到我父亲的身上又撕又打。
而我的父亲全然没有反抗，只是用手护住脑袋用力地缩着身子。
我吃力地把婆婆拉开，这时我才注意到，婆婆穿睡衣，打斗中睡衣系带松开了，婆婆睡衣里面什么也没穿。
我脑海里迅速出现一幕肮脏的画面，吓得我把婆婆拉到她的卧室，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婆婆从床头拿起一条红色的内裤扔到我的身边，趴在了床上放声大哭，“你父亲就是个畜生，他把我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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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那条内裤，那个部位还有斑斑痕迹，很显然，婆婆所谓的“被我父亲欺负”，这个罪名可不轻。
我妈死的早，父亲独自把我们兄妹拉扯大，期间也有人想给我父亲再找个女人，都被一口拒绝，“孩子妈走了，我这辈子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心思。”
那时，我父亲的态度很坚决，我妈死了十几年了，她的遗像从正房的桌上被父亲挪到了卧室，始终干干净净地放在父亲的枕边，在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条晚上，父亲在我对着母亲的遗像流了泪，“你们这么有出息，有一天我去见了你妈，她不定有多高兴。”
这样的父亲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也不得不相信。
我怒气冲冲地走到父亲身边，把那条内裤扔到了他的身上，“爸，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她的床上。”
“那你为啥躺在她的床上？你是怎么上去？”
“我真的不知道，昨晚我记得吃早饭就睡了，怎么去了她的床上我也感到奇怪。”
“苏军哪里去了？”
“昨晚回家吃过晚饭接了个电话，说出门办事不回家了。”
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总该告诉苏军，可是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关机。
这边是羞愧难当的父亲，那边是被欺负哭哭泣泣的婆婆，当时，我心里其实是挺害怕的。如果婆婆把这件事报警，我父亲不仅会坐牢，这么大年纪，唾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
我走进婆婆的卧室，婆婆依旧在流泪，当我问她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时，婆婆想了一下对我说，“这样的丑事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我也是守了多年寡的人了，一辈子只清白都让你这个父亲给毁了。”
最后我和婆婆商量好了，家丑就不再外扬了，但是我父亲必须离开这几，“滚得远远地，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他。”婆婆咬着牙说，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
这样的事发生了，婆婆就是不说，我的父亲也无法继续住在这里，好在父亲腿骨也痊愈的差不多了，回家后自己注意一点就行，于是我满口答应了。
我和父亲说明了婆婆的意思，父亲点了点头，“我真的是老糊涂了，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丑事，可是我怎么也弄不明白，我怎么会上了她的床，再说，我睡觉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脱光衣服的习惯，老爸是不是有点冤啊。”
说完，老爸忽然小声对我说了句话，我听了大吃一惊。
7
下午4点，我从市DNA检测中心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鉴定结果。鉴定结果显示，婆婆的内裤上果然提取到了我父亲的DNA数据。
看到这个结果，我吓得后背都流了汗，婆婆难道真的没有冤枉我的父亲吗？
忐忑不安的我直接去了医院，化验室里，我的同事递给我一份化验单，我看一下，心里的这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化验单上显示，婆婆的内裤上的斑痕根本就不是精液形成的，虽然也提取到了父亲的DNA数据，也不能证明父亲对婆婆有不轨行为，后来我才知道，这也是婆婆为了逼走我父亲而做的手手脚。
而在另一张化验单，则是父亲吃饭时喝了婆婆递给他的一杯水，在水杯里的残留物里，化验出了迷药成分。
婆婆这是费了多大点事心思啊，不就是想逼着我父亲走吗？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回到家后，苏军也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里和我父亲说话，我父亲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苏军看到我，站起来对我就是一阵乱吼，“你说我妈对你爸多好啊，你爸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连我们这些小辈都抬不起头来。”
“错了，不是我爸抬不起头，是你妈抬不起头。苏军，告诉你妈，以后再也不用动脑子演戏了？”
我坐在父亲身边，把几张鉴定结果的复印件扔到了苏军面前，，“让你妈看看，到底谁是老流氓！”
婆婆听到了我们说的话，从卧室里冲了出来，一把抢过那张化验单复印件撕了个粉碎。
“对，我就是不想让你爸住在这里，他走到哪里都会带来晦气，我的大孙子没了，我不能眼看着二孙子再出什么意外，要不是你拿离婚逼我们，我会低声下气地伺候你爸？我早就光明正大地把你爸赶了出去。”
“不用你赶了，这次你就是想留也留不住了。”我打断了婆婆的话，回头对苏军说，“离婚吧，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我会提出一份财产分割协议，看在你妈是长辈的面子上，她做的丑事我可以为保密，要不然就法庭上见，那时我会把所有的资料交给我的律师，包括你们做的这些肮脏事情。”
“好，我都同意……”苏军瞪了一眼婆婆，”那……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他可是我的儿子啊。”
“你配做个父亲吗？你自己都没长大怎么去做父亲，你还是守着你老娘再长几年吧。”
第二天，苏军就搬到了婆婆家里，这也是我提出的意见，在离婚协议达成之前，他和婆婆不会再回到这个家。
1个月后，我和苏军去办理了离婚手续，按照我俩的离婚协议，我只要了我自己的存款和房产的一半，但是不承担药材超市所欠下的债务。
几天后，我就征求了院领导的意见，决定在家安心养胎，我请了长假，找了个保姆，安心等待宝宝的到来。
我今年刚刚29岁，肚子里的宝宝已经8个多月了，人生的路还很长，宝宝生下后，我计划在单位附近买一套房子，把父亲接来，面积可以小一点，也是一个自己可以做主的地方。
至于婚姻，如果没有合适的，我宁愿不要！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