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读这篇 | 鸿雁：大舅的第一次远行
大舅的第一次远行（外一篇）
作者：鸿雁
尽管，我一直在寻找，还是没有大舅的下落！
那么，我们先叙大舅的第一次远行。
秋收，秋种。农忙之后。勤劳的父老乡亲，闲了下来。
为了漫长的冬日，不再寂寞，为了充盈家庭的经济，能更好的活着。各自像飞翔的候鸟，驶向了他乡！
为了几张薄薄的纸钞，能换来家的欢笑。农民的儿子，有使不完的力气。
大舅跟着我的父亲，第一次远行，那年他十五岁。(高中毕业，差几分没能考上大学。)早已发育成熟，人高马大的他，一点也不像童工，到矿井下面，铲煤，父亲谎称他二十周岁。
八十年代初，一个月，能赚1百多元血汗钱，你可以想像，能給一个家庭，带来多少欢乐！年少的大舅，又能负出多少汗水！
第一个月，姥爷(大舅的父亲)就收到，大舅邮寄回乡的1百元钱。姥爷赶集上店，买东西，那么知足得炫耀！我们也跟着快乐着！
我的村庄，离集镇近一点。姥爷每次赶集，买油条，割猪肉；又买花生，糖果；中午，先到我家，让妈妈弄点简单的下酒小菜，用猪肉和萝卜做馅包饺子；吃点，喝点(姥爷爱喝酒)。
然后，晕晕的唱小曲，再回姥爷的家。所以，我们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因为姥爷家还有二舅，三舅！
大舅有超人的饭量，不说餐可斗米，他能一餐,吃三个壮年人的食粮！这也是他神武的一种！
大舅从小，玩皮。下河摸鱼，在汝河弄波踩水，如水泊梁山，“浪里白跳”张顺；闪、转、腾、挪；翻跟头，拿大顶，看电影，学少林功夫，无师自通！虽没有什么套路；却也善长摔跤散打，一般几个壮年人，都不是他对手！
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前奏，多少有骚动的因子，放纵了社会上不良青年。
犹其矿山，更为猖獗，有一些小混混，在矿上，只报到，不上班，领工资！
何该几个小地痞，小混混，该裁在大舅手下。大舅说“扬志卖刀”，杀人并非本意！我本不想动手，尔等实在欺人太甚！
大舅用血汗钱买了一身冒牌军装、军帽，他喜爱军装的色彩，飒爽英姿。那是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农民的子弟，想走向辉煌的一个梦想，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在矿区的大食堂，几个小混混，小地痞，小流氓，围着了大舅，可能早有耳闻，大舅有两下子，故意挑衅，想治服异乡的孤旅，以便日后，任其宰割！
他们先甩掉大舅的军帽，用脚狠狠地踩，大舅会意父亲的眼神，不要还手，那有熟狗不咬生人的道理！
三番五次的挑衅；让大舅跪求，大舅说:"士可杀，不可辱"！大舅再也忍不住那军人的怒火！
(大舅的父亲一一姥爷，十几岁被国民党拉壮丁，打过小日本，参加了解放战争；东徐州会战后，收编在野战军某部，一路打到海南岛，虽是国军，却也打过小日本，也为解放事业，做了不少贡献。解放后，要求回乡，安家娶妻生子，一直享有民政部门的补助！)
大舅三拳两脚，打得小地痞，小混混，小流氓，落花流水！
那天，矿区领导知道了这件事情，扬眉吐气，在大喇叭说:“有些小混混，今天要砍领导，明天要杀领导，不好好的工作，连一个小小的河南佬都打不过……！”
当然，不打不相识，自那次后，小地痞，总跟随在大舅的身后。
直到来年夏初，大舅回乡麦收，那帮兄弟还依依不舍，挽留大舅。大舅教导让他们好好做人。听说，那些小兄弟，后来都成了矿上的小领导。
这个故事，我听我的父亲说的。
秋天，大舅参了军，军营在西安。
大舅的童年
大舅家，离汝河岸一步之遥。汝河里那个水呀；春天里，那个绿；秋天里，那个蓝；夏天里洪期，想漫过河岸；曾几何时，也有过泛滥；冬天在河面遛冰，大舅的陀螺打得欢！
玩皮的大舅，从小就吸引了我追随，抓鸟，捕蝉，大舅的弹弓，打得精准，打得可恶的村支书，额头起蛋蛋。为此，淘气的大舅，负出了惨重的代价！
两间矮矮的茅屋是大舅的家。斗室之方，有家的欢乐，有家的温暖。大姨，小姨，大舅，二舅，三舅，还有妈妈和我们兄妹，偶尔留宿在那儿，可以想像，那小小的茅屋，洋溢着多少欢乐！
姥姥姥爷，总是在炉灶边，铺上简单的哲芦席，让我们年龄相仿的孩子们，在那上面欢呼，跳跃，梦呓着……
大舅的茅屋，紧邻村里的十几间公房，那里住着，下乡的女知青，大舅梦中的仙娥！七十年代末，还有一批未能返城l的知青，在村村的角落，蹉跎着！
当一轮红色的太阳，从汝河的彼岸冉冉升起，村部的大喇叭，响起了，一、二、三、四……，做操的音乐。
梦呓的大舅，会突然醒来，倚着门楣，观望着，那美不胜收的风景。
女知青，那靓丽的舞姿，踮着脚尖，迈着'白毛女'的舞步，紧身的体操衣，勾画出应有的曲线美，让大舅看得如痴如醉。不亚于，宝玉初试云雨情的那场美梦！
村里的风景，女知青的健美体操舞，不单单吸引着大舅，更多的是吸引着，那些想入非非的乡老野汉子！
大舅对于爱情的执着，可能也缘于那帮女知青，大舅梦中的仙娥！
女知青，一条破了一个大洞的线裤(女知青是给姥姥的，大舅非要穿)，大舅穿过好多个冬天，姥姥补了又补，大舅都不舍得丢掉，姥姥说，大舅最会节约了！
保守'的村落，纯洁的l心灵，河岸的风景线。在闷热的夏天，午后，或傍晚，岸边的柳荫下，席地而坐，或卧着纳凉的大妈，奶奶们，手打蒲扇，光着膀子，给年轻的婶婶，姑姑，小妹子，讲着悠远的往事；聊些家长邻短，尽享河湾河风的清凉。
河边的水里，一边男人的世界，一边女人的水域，热了就在水里洗戏，耍累了就在柳荫里，歇息！
河岸的村落，享受着上天的恩赐，河岸边的人家，纯朴、悠然；跟随四季，欢歌笑语，沧海桑田，亘古依然！
这是大舅的童年往事，小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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