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荒废记
正月廿八日,午后出门,从澉头往木尾筋到绿水涌和山儿肚的岭岗逛了一圈,在绿水涌的田地只有三伯三伯母四哥一家人在除草整地准备种花生。我家在这里面的坡地水田也丢荒了。我妈种菜都是在老屋的屋地里面种菜,要么最远在路口上高垌的水田那儿种菜种花生。之前远在一公里之外的凤仪塘坡地和大垌水田也不种了。
忆鸟记
走在静静的路上,偶尔有鸟飞跃鸣叫。小时候,养过的鸟儿,有百罗、斑鸠、画眉、乌鸦,喜鹊,白鹤、灰鹤、翠鸟、米鸡、冬至郎、连袋鸟、猫头鹰、白面水鸡……
春秋两季时,下午放学回家扔掉书包,马上和邻居小伙伴一起跑到岭岗和果园的树,像雷达扫描一样挨个寻觅鸟窝。斑鸠和老鸦的鸟窝最简陋,不知晓是仗着自个儿的鸟蛋大还是怎么回事,基本上几十根干树枝撂在看着合适的树杈上就安居了;翠鸟和猫头鹰的巢穴最简单,翠鸟往往选择山塘或溪水岸边的斜立坡,山鼠够不着的地方,猫头鹰喜欢在背阴凉隐秘的石窟里;白鹤和灰鹤喜欢把窝架在靠近水田的杂草包里;米鸡一身黑,最喜欢在水稻禾上搭窝,它们的翅膀已经退化不会飞了,跑起来人也追不上,米鸡幼鸟也最难捕捉,刚从壳里孵出来离窝便在田里跑来跑去。红背毛鸡在藤包和杂草丛生的地方安家落户,幼鸟也特别好养,不像相思鸟养起来特别费劲,相思鸟的鸟窝做得最精致讲究,相思鸟一般选择在荔枝、桂圆、单竹等最隐密的枝丫上养儿育女,它们家不过拳头背那么大,一般产下3~5枚蛋儿,孵出幼鸟,养活飞出鸟窝,之后便是成双成对出现在房前屋后的果木树上。
寻觅到鸟巢,多数时候是鸟蛋,只好小心翼翼数着日子一周来看一次,画眉精明,只要人靠近它的窝,从此忍痛断离舍,所以也难捕捉它们,哪怕捕捉回来往往也不吃不喝头碰鸟笼开启自残模式。鸟儿孵出来后,刚开始是一周看一次,之后便三天看一次,幼鸟太小怕养不活,太久探窝又怕鸟儿翅膀长好飞跑了。除了这个因素,还得提防邻村的捉鸟人来抢先了。倘若发生此类事故,往往会在校门口引发群架。
头水公,二水嫲,三水兴达达,四水弱唧唧,五水着猫喫……这是一窝鸟儿的顺口溜,头生是公的,二胎是母的,三胎看起来身体健康,第四可能养起来很费劲,第五只可能被猫吃掉,顺口溜有点像龙生九子,除了区别公母之外,各有各的鸟命吧。
一窝雏鸟从树上取下来,往往是最先发现鸟窝的人最有分配权。给谁,不给谁,或这窝谁先选,下窝再由这窝没有分得的小伙伴先选,往往都很友好,倘若谁霸道的话,下次集体找年行动就会被孤立或其跑到另外一拨人那儿入伙又或者成为独立寻鸟人。
幼鸟带回来,真是操碎心,上学来回路上都花时间跑去捉虫,饭点的时候自己没吃也要先喂鸟儿。要是养翠鸟白鹤猫头鹰,晚上还得到河里捞鱼儿回来喂它们。这些喂鸟活儿都做得不亦乐乎,最难得是像聋子一样假装听不到家人的唠叨:养鸟得堆屎,养鸡得只臂。
养过的鸟儿也魂飞了,徒留点滴记忆。鹧鸪难见其影,也无从寻觅其老巢,偶尔在天气好的午后,双双出来啼叫秀恩爱。
鹌鹑鸟,阿婆倒养过,鸟蛋可以吃。屋檐上偶尔有燕子做窝,我们一般称呼燕子为亚公燕,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称呼,不过大家喜欢把亚公燕和亚公厅里面祭祀的亚公联系起来,所以把燕子当做一种赐福吉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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