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旧人请祈愿欢好如故。

有一年，在雨中遇见一匹白马

昨天在微博上留言说，以后大概不会再上微博，平常一向冷清的评论，一下子出来了许许多多的人。感动之余，想起曾经写过的一篇文。如今又是秋日，今天贴出来，也算应景。

2011年的时候开始玩微博，文章便写得少了。在那之前，但凡有想写东西的时候，会想着去论坛或者博客写一段——也不能说因为微博而改变了习惯，或多或少有一些罢了。写长文需要酝酿斟酌，哪怕只是几百字的随笔，往往也不是轻易能写就的。好在微博也有个好处，就是能很快地记录下当时的心境。

只是正如摄影一样，文字有时候，也是减法的艺术。比如这会儿说的这百来字，便没什么意义。

偶尔便这样翻检着记忆。去年秋深的时候写了一首诗，诗名《寒夜君来》，无非是讲一个夜晚梦见旧人的事情。那时候听着霹雳里的一首曲子《夜雨寄北》，旧事纭纭，夜雨纷纷，默念着李义山的原诗，深感诗中无尽之哀思。

余客居巴蜀亦已久矣，每读义山《夜雨寄北》诗，心皆怅然。长夜开眼，秋雨涨池，声声犹不忍闻，此情千古相同。凡今人依唐诗意韵度曲，传神者不多，此为其一。琴萧笛清，繁音急弦，哀而不怨，如雨过疏窗残灯渐朗，不觉已是持烛人，然世间归期仍未可期。故曲调虽爱，亦不多听。及有一日，余亦忆及故人，遂作《寒夜君来》以记之。

也信平生宜相忘，夜阑怅听秋池涨。

曾梦闲人不梦君，梦君已是闲人样。

很多人喜欢将白居易《琵琶行》和元稹《酬乐天频梦微之》的两句诗并作一句——「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早几年前林听也写过。那时我虽已是个多“情”之人，却也不大体察这其中的感伤。因我一向是个心热面冷的人，若是连思念之人也不曾梦见，闲人更加不会入梦了。但我好歹还是个有良心的人，一些人，偶尔还是会梦见。

不曾想到的是，梦见的虽是曾心心念念的旧人，梦中梦后，都已觉那人与闲人无异了。

寒夜君来

闲人是你

敲窗亦是你

相忘是你

涸辙中亦曾是你

许多日子有种水波不兴之美

梦见旧人已不再心动如初

梦见旧人请祈愿欢好如故

越来越明白，许多事已不再抱有期待，惟愿彼此能与彼此的初心依旧欢好。世间走一趟，美好多于哀愁，若有辛苦都不算什么。途中我们都珍藏了一些风尘，风尘中恰好有一二人。我们也都知道，风尘是不适宜与生活同在的，如此罢了。然而在那风尘与生活之中，总有诗和歌的所在。

而到人人都不读那诗那歌的时候，他们或许会知，其实与闲人无异的是他自己。人事大抵相似。在这草草世间，落落而歌，无人拊掌，你又奈若何呢？

不如，自若自得，自笑自歌。

音乐：张恩兴-霹雳英雄

图文：李倦容

二零一六年四月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