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雪 文／邰宝祥
雪
文／邰宝祥
作者简介：
邰宝祥，安丘市职业中专教师。文学爱好者。多篇作品在《今日安丘》发表。部分散文、小说散见于精短小说（绿刊）、山东精短文学微刊。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雪，很多时候，总会在夜间，静静地、无声无息地来到人间……
昨夜，汶河之滨，渠丘大地，在人们的期盼中，今冬第一场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早上起来，打开窗帘，发现楼顶、地上都铺了白白的一层，大树小树的枝杈上，是真的挂满了“梨花”，只不过不是一朵一朵的，而是满满的、密密的裹满了整个枝丫。
不觉有点兴奋，这几年的冬天，是很少见雪的，即使有，也只是零星的飘几个雪花，很快便被烦躁的空气淹没了去了。而在意识之中，冬天，没有雪，总不像个冬天的样子。
“看，下雪了。”夫人喊儿子起床，我对儿子说。
小家伙一听便来了机灵，“真的吗？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了！”
小孩子总是贪玩。对雪，似乎也是情有独钟。也难怪，那雪，一年之中是难得见上一回两回的，而雪给人的印象，却总是好的，不管是冷凝还是纯净、是冰雪凋零还是冰清玉洁。而对小孩子，雪，更是充满着一种诱惑力，堆雪人，玩雪球，打雪仗，那可是他们最感兴趣的事情之一了。
夫人已准备好了早餐，而儿子想玩雪的意念却已经迫不及待了。于是赶紧地吃了早饭，同儿子一起下楼。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那么的天真纯净，刚起床的时候，就吵着嚷着问我雪下的大不大，是不是可以堆雪人、玩雪球、打雪仗了？而现在，一出楼门，他便弯下身子，用两只小手从地上捧起了一把雪，攥成一个雪球，向前方扔了出去。然后又捧起一捧，随着“啊”的一声，声情并茂地，将雪扬到了空中，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再去捧，大概是感觉到凉了，捧起来后又洒到了地上，然后拍拍小手套上的雪，挺有感触的对我说：“爸爸，我想小朋友们玩雪的时候，都会带着手套吧？”
“呵呵，你说呢！”我冲他笑笑说。
“肯定是的。”说着，他又从甬道旁绿化带的冬青棵上捧起一把雪，攥成球，可劲的扔到了旁边绿化带草丛上的雪地里。
是的，现在条件好了，孩子们玩雪，可以戴上各式各样的手套，不用担心冻手了。而小时候的我们，玩雪，那绝对是在赤手翻腾。手冻木了，搓一搓，暖和暖和，再捧再玩，那时候的我们也不怕冻，就那样玩着，乐着，早已把冷抛到脑后了。
似乎与儿子同行的这一刻，又找到了童年的感觉。想起了《诗经·国风·邶风·北风》的句子——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但此时与儿子一起走的这点路太短，仅仅从出门到小区的门口，然后儿子坐车去学校，我步行向单位走来。
雪，依旧漫天飞舞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地下已经盖了厚厚的一层，有3、4公分的样子，雪厚处大概也有5公分了吧。周围的空间已是白茫茫一片。看到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的雪景，不免放慢脚步，站在秀水桥头遥望，秀水桥下，汶河水中，一团团的苇草、一丛丛的树，早已被白雪覆盖，河水虽未结冰，但周围的整个空间已被雪占据，放眼一望，整个空间一片白，似乎又空旷了许多、辽阔了许多。就连本来仅千余米的一段路程，在茫茫白雪的覆盖下，似乎也遥远了很多。
几年没见这样一场雪了。记忆中，像样的雪，距今最近的一场应该在是2017年的2月，也有3、4公分的样子。但那已是早春时节，天气暖了，雪很快就融化了。此前的几年，天干旱得厉害，几年未见滴水，当地几个大型的水库都已干涸，人们吃水都到了困难的地步。在这样的情境下，能下那么一场雪，在人们心目中那自然是喜事。走在上班的路上，看到几年未见的雪景，自然也是高兴地不得了，拿着手机边走边拍，随后还写了一篇《新春第一雪》的散文，发到《今日安丘》市报上刊登了。想想已是几年过去了，今天这场雪，比那次还要大，且正处在严冬时节，想必要有一段时间融化不了的，这回孩子们可有的玩儿了吧。
雪是冬的精灵。生活在北方的人，冬天，不感受点雪的纯净与透彻刺骨的冰凉，似乎不叫过了冬天。可现在条件好了，于是有不少人一到冬天便跑到南方去过四季如春的生活，可在他们心中，雪，这冬之精灵，我想依然不能忘掉吧！虽说南方有“杏花春雨江南”“天街小雨润如酥”的美好，可殊不知，冬雪的飘零，那种静、那种不声不响的感觉，同样也有着南国那杏花春雨、细雨如酥的静谧。可南国的春雨却来得润了一些，而北国的冬雪，那种沁人心脾、透彻刺骨的冰凉，会让人觉得更够劲、更够味，更值得赏玩。这就如郁达夫在《故都的秋》中写的北国之秋与南国之秋的对比，北国的秋来的清、来的静、来的悲凉，而南国的秋，总让人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想这北国的冬雪，也总比那杏花春雨的江南，来得劲头更足吧！
宝祥于庚子年（2020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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