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民 | 牌坊告诉你的

牌坊告诉你的
文|高宏民
我见到海霞那天,村子里正在举行牌坊揭牌仪式。我没有见到李仁晓和尤吉伍,按说这一天他俩也应该回来的。他俩没回,还有很多人也没有回,可能是离家太远了,回家一次不容易。十二月十二日,是一个难得的深冬的晴日,这一天好像就是为揭牌而设的。这一天,你到古村来,一定也会像我一样被感染和感动,音乐高奏,鞭炮齐鸣,人声鼎沸,乡亲们一拨一拨地走来,兴高采烈地围聚在一起。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在乡村冬日的宁静中,场面显得特别喜庆,热烈,生动。远处的行人被吸引了,驻足观望,有的人不会想到村庄里还会有这样的事。行人最先看到的可能就是牌坊了,巍峨,壮观,让人心里一动!走近了看,造型雅致,精雕细刻,那么精良,颇具艺术性。
牌坊屹立在村口,畅开着大门,迎接着归来的亲人和远方的客人。
李仁晓我以前也没有见过,即使现在见到也不认识,尤吉伍也是这样,眼前的李海霞是那样热情,豪爽,精神饱满,荣光焕发,她跑前跑后,既是组织者,也是服务者,她几乎没有时间和我说话,后来,她走过来对我说:“一会儿我有几件事对你说。”
他们三个是在外创业、发展的古村人的代表,牌坟也正是在他们的倡议下建立的。
那真是一呼百应,响应者云集,短时间内,就收到108人捐款,11万之多。接着,牌坊的样式,规格。在北京发展的尤吉伍,联系著名作家周大新为牌坊题字,另请书法家赵子牧撰写楹联。在建造过程中,外地的回不了家,长鞭莫及,在家的担负了重任,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丝不苟地操劳着,保证了牌坊顺利,完美峻工。
路上的硝烟还在升腾,弥漫。李海霞女士代表在外的古村人发言,她声情并茂,越讲越激动,对家乡的热爱和眷恋之情溢于言表,对家乡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她给乡亲们深深地鞠躬,她深爱着父老乡亲,她衷情于这片养育她的土地。李宏海代表村两委也发了言,这位年轻的支部书记,上任以来,殚精竭力,呕心沥血,两年时间内就使古村发生了很大变化。企业家尤国安代表在家致富的古村人发了言,并且以自己生产的牛肉酱,现场慰问乡亲们......
这个时节,道路两旁的杨树林落尽了叶子,挺拔凌厉的枝干刺向蓝天。四周是大片大片碧绿的麦田,蕴含和彰显着无限生机。不远处的高速路、国道,乡道上,来往奔驰的车川流不息。阳光普照,䁔风习习。这一切都成了仪式的背景和舞台,仪式的场面多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温暖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温暖了四野,温暖了晴空。
古村是了不起的,你要是了解它的话,就会对这个村子肃然起敬。秦汉时期就已在这里建城立郡,称为山都,名噪一时。现在,秦砖汉瓦,古井,各种陶罐,汉币,屡有出土。全村四千多人,却有二十多个姓氏,有的姓氏还很稀少,这一切都是昔日此地文明和繁荣的余绪和见证。
昔日的辉煌怎能让它销声匿迹,永远寂灭,特别是当前形势下,振兴古村,让古老的乡村焕发光彩是那样紧迫和有意义。“古村再不行动,就要落后了。”这是那么多古村人心里的话,他们鼓足了劲要干,那么多焦灼就写在脸上。
古村人是有血性的,也是有能力有本事,言必行,行必果的,古村正在他们手中一天天地变化着。润物细无声,变化当然不是剧烈的,它在一点一点地变,粗心的人还发觉不了这种变,但它确实在变,古村新貌,正在成为现实。
在这里要特别说一说那些在外创业、拼搏的古村人,家乡的变,离了他们是说不过去的。他们中很多人很早就出去了,多年在外,却心系家乡,在他们有能力,有条件为家乡做事时,就积极行动了起来,一次次慷慨解囊,一条条掷地有声的建议,一回回激烈地讨论,平坦笔直的水泥路,路两旁一杆杆太阳能灯,村小学捐赠的各种图书,防疫捐款,文明新风的形成......都显示着他们回报家乡,建设家乡的巨大热忱和饱满激情。
仪式结束后,李海霞走了过来,她果然有话给我说。然而说的都是村里的事,牌坊的事,没有一句提到自己。我知道一个人在外面闯荡的艰辛,尤其她这样的弱女子,那该经历多少风雨,多少坎坷,又得有多大的韧劲和拼搏精神,才能一步步地走到今天啊!她还是那样地热情,坦荡,兴奋,她为今天活动的圆满由衷地高兴。我想她这种状态是以一贯之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切,而这种状态,也很好地代表了外面没有回来的古村人,不,是全体古村人!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既然今天是关于牌坊而来,所有的事都围绕着牌坊,一定要说一说牌坊的意义的话,我想牌坊不仅是一种标志,一种见证,还是一种象征。在外古村的赤子之心,所有古村人凝心聚力的干事精神,古村的蒸蒸日上,古村的美好未来,应该都在其中。

-End--

图|网络

作者简介:高宏民,河南邓州人,1973年生,河南省作协会员。从事小说创作,在《莽原》、《飞天》、《延河》、《躬耕》、《牡丹》、《东京文学》等发表作品。著有小说集《寻找踏实》、《盼你离婚》,长篇小说《迁与安》等。

作者往期作品回顾:

高宏民  |  命名(小说)

高宏民    |  聪明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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