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重阳•小树
重阳·小树
儿子13岁，个头不高，身形不胖，四肢不壮，眼睛不大，鼻梁不高，一个长相并不突出的小小少年。就是这样一个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小娃，十几年来，让我们波澜不惊的日子平添许多乐趣。
那一年九九重阳，六斤六两的小树来到我们身边，从此二人世界变成三口之家。顿时，有条不紊的生活变得忙碌而慌乱，下班后的所有时间，全身心地围着孩子转，不能远行，没有娱乐时间，连睡个整夜觉也成了奢侈的愿望。都说才出生的孩子有胎觉，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小树却用他的实际行动，推翻了这一理论；白天要吃要玩，晚上两眼更是瞪得像铜铃一般，不抱着就哭，可累坏了我这当妈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一次次跟妈妈比身高的兴奋中，小树悄然长大，不再是那个坐在玩具店里爱哭耍赖的小幼童，变成了一个有些腼腆尚未成熟的少年；正是这么一个会给乌龟做“热气球”、能给蚂蚁建“城堡”、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孩子，让我更加坚定地相信：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
我们一家居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小户型，外面有一个宽敞的小露台。不知从何时起，这个露台成了他的乐园，成群的蚂蚁成了他的朋友，成了他滔滔不绝谈论的一部分。
“妈妈，你知道蚂蚁的寿命有多长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做个实验，了解一下蚂蚁的寿命有多长。但是，单独将一只蚂蚁养着不太可能，它们是群居生物，放在一起又容易混淆，那么小，又不好做标记。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办法，就是教它们蚁语，然后让它们听从我的指挥，我一发号司令，它就竖起一根触角，倒下一根触角，这样我就可以认出那只实验的蚂蚁……”
“妈妈，我想在我的蚂蚁军团中打造一支强大的伞兵队伍，你一定好奇我会怎么打造。我们可以借助蒲公英，把蚂蚁放在蒲公英上，让它降落下来。这个实验我已经做过一次了，不过我的蚂蚁军团中只有一只蚂蚁可以平稳降落，而且到达地面时非常镇定，其他蚂蚁就是安全落下来也是非常慌张地东躲西逃。”
“妈妈，你知道吗？蚂蚁是分等级的，我养的这支蚂蚁队伍里有一等蚁、中等蚁和普通蚁，一等蚁不用做事，中等蚁负责打架，普通蚁负责搬运东西。中等蚁的脾气不太好，他们打架都是用两个大拳头向下抡……每一个蚂蚁对危险的感知也是不同的，我拿了一根树枝去测试，有的蚂蚁离树枝1厘米左右就能感觉到，然后掉头就走，有的蚂蚁等树枝触碰到它，它才开始逃跑。”
“妈妈，你快来看，蚂蚁和蜈蚣打架了！”
……
耳濡目染之下，我竟对蚂蚁产生了兴趣，走在路上，看到蚂蚁，总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神经似的想知道它们都在忙些什么。
写到这里，如果你认为小树只对蚂蚁感兴趣，那便错了！除了蚂蚁，家里养了几年的两只乌龟在他的调教下，竟然向着萌宠的方向发展：原先只要听到一点动静就缩头的乌龟，竟然也会伸长脖子坦然接受人类的抚摸。果然，乌龟也不是没心没肺的生物，不枉小树吃肉时想着它们，吃鱼吃虾都会事先预留好它们的份儿。除此之外，还费尽心思教乌龟滑水，锻炼它们在艰苦环境中求生。光有好的身体素质还不够，智慧也是要有的，他又突发感慨：乌龟也得有文化！于是，就在小小的露台上创办了一所学校——龟龟小学，校训是“好学向上”。作为两只乌龟的语文老师，小树希望它们要有明确的价值观，做一只有志向的乌龟。
既然生在中国、养在中国，怎么能不懂汉语？哪怕是一只龟。所以，这语文第一课的学习内容当然是汉语拼音。于是，午饭后，语文书、黑板、粉笔、教鞭全部到位，语文老师正式上岗。课堂上，大乌龟的小动作比较多，没少挨训。第一节语文课效果并不理想，小树老师改变教学计划，第二天直接教汉字。而我，也在这所学校创办的第二天，有幸被聘为校长，只是这英语老师和数学老师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实在不行，就我来教吧！”哈哈，在你的宠物教学问题上，你自然是当仁不让。
如今的小树已成为一名初中生，他对乌龟、蚂蚁、蜘蛛、虫子这些生物的兴趣，却是有增无减。那些天马行空的语言里依然充满童趣。偶尔，也会觉得这孩子少了些少年该有的模样。然而，孩子的成长，也许就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给你满满的感动。默默记下家人的喜好，也会给生活来点仪式感。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你拎不动，给我来！”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被保护的温暖。还有那些曾经从我口中说出来、用以开导鼓励他的心灵鸡汤，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他也能像模像样地拿来给我。而我，在与他同行的岁月里，渐渐地放慢了脚步，也丢掉了早些年的慌张和浮躁。
重阳节临近，小树的生日也近了，以我最爱的文字形式给最爱的人送上祝福：唯愿我们在以后每一个平淡的日子里，共同努力，共同进步。为不断遇见更好的自己，我们是同路人！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蔡娟，女，出生于江苏淮安，毕业于盐城工学院，喜欢旅行、写作，尤爱散文。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王 鹏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编审：孟芹玲 何爱红 孔秋莉
主编：石 瑛 赵春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