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砺园的木棉

砺园的木棉

砺园是仙游县砺山脚下的一所中学，因山得名。砺园的操场旁实验楼后面有一排高大的木棉。

山顶的花儿有野性，寺院的花儿有禅性。砺园的木棉，知性。

2020年，浪漫的年份，严肃的开局。今年的春天天空晦暗异常，人群冷清了许多。偶有出门的人们总是带着口罩行色匆匆——木棉在不解中等待孩子们能像往常一样如期归来。

盼归，归不来。今年的开学季，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正如火如荼，孩子们只能在家抗疫，上网课。没有人念及木棉的牵挂。

乍暖还寒时，阴冷的风吹过，刺骨的雨飘过，木棉浓烈的思念终于凝成树梢浓烈的橙红色花蕾，烈焰般明媚，朵朵都是对过往的眷念，厚重而深情。

木棉花开，满眼春光。往年的花期总有孩子们的驻足流连，仰头观赏。今年的春天，无人喝彩也要独自怒放，无人垂青也要闪亮亮相。谁叫木棉是“英雄树”呢！不择手段非豪杰，不改初心真英雄！英雄的花儿艳丽却不妩媚，五瓣花冠厚实有力的地团结在黑褐色、革质的花萼上，如火炬照耀苍穹，指引砺园人生活再难不忘方向。英雄的枝干笔直挺拔，直插云霄。英雄树就该有的英雄的风骨，哪怕凋落也是磊落的。

木棉花落，满地情殇。手掌大的花儿从高高的树梢掉落，孤独而惆怅。今年，在她最美的时刻没有人观赏没有人陪伴终归是遗憾的。疫情让孩子们重返砺园的脚步拖了又拖，挂在树梢的最后时刻除了祝福孩子们别无他求。一头摘倒在冰冷的地面时，杯子状的花朵，有碎裂的痕迹。南方多雨的春季地面常是潮湿的，摔在地上的木棉花很快就会被雨水腐蚀浸烂。没有后悔与不后悔之说，先开花后长叶是她的生长需要，她知道自己的生命进程。红花的消逝是为了绿叶的新生。

人间四月。木棉小心翼翼地抽出新芽，嫩嫩的，怯怯的，试探着在灰色的天幕下长出一片新叶来。

阳春五月。老师、孩子们终于陆陆续续回到了久违的砺园。雀跃轻影是木棉热切的见到。尽管他们带着浅白色的口罩，但那颗炽热的心仍然是木棉思念中熟悉的样子。上课的预备铃一响，随处是小跑进教室的人群。操场上、树荫旁甚至厕所边，学生们跑着跳着与时间赛跑。那小跑进教室上课的老师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经过木棉旁低头匆匆手提公文包的古老样式经久不衰，连小跑的姿势都是那样英气逼人，为了不与大批学生撞个满怀，很多老师选择了礼让的快走——似侠，脸上有剑气升腾；如仙，眉间有灵气飘然。

梦想照进现实，毕业班的老师在上网课时就已“偷偷”出入校园打印返校复习资料，因为他们想以最快的速度让孩子们进入状态，他们想以最朴实的行动告诉孩子们:“只争朝夕，不负韶华”！2020年有多么的不容易，2020年高考的学子们就有多么的不平凡！加油吧！努力汲取养分、静静磨砺自己的少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做最好的好自己就是成功——这是木棉的祝福。

砺山仰登，兰水不息。 疫情下，莘莘学子扛过了瑟瑟寒冬，就一定能在炎炎盛夏尽情绽放！话别校园的毕业季，木棉将着一身翠绿为孩子们送上特别的礼物——“六月飘雪”！木棉花落后长出长椭圆形的蒴果，成熟后果荚开裂，果中的棉絮随风飘落。朵朵棉絮飘浮空中，轻落大地。此地一别，勿忘木棉。

木棉的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都是她在向你致意……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林志英，中学教师，仙游县作家协会会员，莆田市朗诵协会会员。曾获“职工演讲比赛”仙游县一等奖，莆田市二等奖；文字曾刊在《莆田作家》《莆田晚报》《仙游今报》《仙游文学》及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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