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落叶归根
落叶归根
陈天洪||四川
回归,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南行的火车,北归的大雁都随落叶在这片凌冽彻骨的寒风中归根。
落叶的身躯软软的,暖暖的,我深深的知道,那是“她”五彩生命中仅存的一缕余温,支撑“她”留下“她"留恋的最后一瞬。渐被风干的、裹满艰辛与欢乐的躯体上,挂满的是一串串晶莹的水珠,恰似“她”难以割舍的一汪清泪。
落叶的一生,经历过四季轮回。正如“春色如海漫天际,春风温煦染万绿。”顶着一阵阵料峭的春寒,我们用新绿、鲜绿,驱走留在冬日留于天际,最后一抹阴霾。
当火车的汽笛声拉响,载着我的梦回归的时候,己经是过了十六个寒冬的季节。树高千丈,落叶总归根。
又是一年父亲节,我很早就想写父亲,可是不知从何开始说起,我喜欢以当兵的生活为背景,可又恐产生品读“疲劳”,于是我在改变……又一年的征兵启示开始,我想到了我的父亲,我当兵休假探亲的体味。
我的父亲是一位勤劳善良,憨厚而又朴实的农村人。在家乡,左邻右舍都说他是透明,乐于助人,少言寡语的人,典型的“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
六十多岁的他不识几个大字,但是对二十四节气分得很清。他每天都守在地头,守着家乡的那轮红日缓缓升起又慢慢降落,守候一个季节,守候一份希望,守候一个收获。儿女们感激他,感谢他给予我们的一切,想到他现在在年寿已高,当兵离家十六年我心里増添了一份愧疚。
记得当年报名参军的那一天,父亲陪我到了区武装部。送别的那一刻,天空飘着毛毛细雨,父亲微笑着送我上车。看到雨丝占满了父亲日渐花白的双鬓和布满沧桑的额头,我鼻子一酸,转身跳上车,隔着车窗向外挥动着手。这个时候,车厢里的新兵都在和亲人们告别,哭成了一片。车开动的时候,父亲在送别的人群里显得特别渺小,车越走越远,他不停的向我挥着手,像在对我说:“不要惦记家,不要惦记我和你妈,在部队要好好干……”。一句句嘱咐的话,不断地向耳边传来,明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却眼泪模糊了双眼。
第一次休假探亲是在农历二月,那时候非常寒冷,可偏偏汽车延时,火车晚点,到车站口的时候已经晚上一点半了。车还没完全停下,我就透过玻璃窗看到昏暗灯光下满怀期盼的父亲。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我跳下车,一把扑向父亲那宽厚的胸怀。得知他已经在寒冷的风中等了一天了,我泣不成声,那一刻眼前的“雨”比任何一次都大!后来,每一次探亲休假,父亲总是很早就在车站等候,而每次离开父亲总会目送我上车,默默无语,但我却可以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深深的不舍。
“父爱重如山”的含义恐怕只有多年在外的游子们才能真正的体会到。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爸爸捶捶后背揉揉肩,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总操心,就图个平平安安……”是啊,送句问候其实是我们给父辈的最大安慰,而他们的健康是我们最大的心愿,而我们又为他们做了多少?付出多少?
多少次在海边丈量潮起潮落,多少次在村口默默的数着日升月落!都说落叶归根,魂归故里,当真实的身影走进朦胧的视线时,思念便成了远去的昨天……
父亲——我最难以回报的人!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陈天洪,海军军士长退役,四川宜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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