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强锄奸

各村的联络员和民夫,没有给张全和“进贡”东西的就不敢进小范街,有人算过,光他勒索的粮、钱和东西,折合成一元一张的“边区”人民币,可以铺严了武强县。

住堤南村伪新民会主任吴某某,是打人的魔王,老乡见了他都得挨打,几乎是没有例外的。西代村一个十六岁的闺女,因走亲路过岗楼附近,被姓吴的这小子截住,强收做妾。他并以训练妇女干部为名,向六区要了16个16岁到25岁的青年妇女,供他玩弄。像这样的坏家伙,每个据点都有。这些人的存在,是群众的大祸害。他们还是日寇的眼和腿,对我们开展工作大为不利。

县委会研究出了一个“单打一”的战术,就是到敌人内部去镇压罪大恶极的汉奸,对敌人起分化震慑作用。县委决定先对张全和下手。

张全和住在小范镇西头张家过道里,他那房子的南边是日本岗楼,北边是伪警备队。他自己曾说:“咱有日本人和警备队护院,比住在保险柜里还保险。”

任务是很不易完成的,谁去呢?公安局的罗小个子和二区小李自报奋勇。又从游击队手枪班里选了四个人,他们六个人就把这个事包下来了。

九月末的一个夜里,通过一个内线联系,这六个人进了小范镇。他们慢慢地穿过伪警备队、伪警察所和新民会的门口,从北面靠近张全和的房子。张全和的大门已上闩了,推不动。罗小个子和一个队员上了房,没有被周围岗楼上的岗哨发觉。见北屋西间里还点着灯。这个汉奸还没有睡觉。他俩想沿着一棵槐树下去,又怕被他听见动静。仔细听了听,树下有牛喘气的声音,乃抓了一把土,扔在牛的身上。牛起来了,又趴地又喘气地闹了一阵。罗小个子和这个队员就趁着这声音,顺着槐树下到了院子里。他们一推北屋门就进去了。张全和问:“谁?”罗答:“我们来请保长的。”这时候,他俩已进了西房间,张还躺在炕上吸大烟。罗说:“我们是八路军派来的,请保长到那里商议事情。”这家伙坚决不出来,并说:“我死在家里也不死在外边。”说话时声音很大,故意声张。若被敌人发现,我们这六个人就全跑不出去了。当时,不便放枪,没办法,只得一个人扼住他的喉咙,一个人抄起一块风箱板砸碎了他的脑袋。

东屋里的家人起来,点上灯,罗拿枪逼住她们,不让她们说话。然后拿了她们的灯,把她们捆起来,把门给她们锁上。随开开大门,一出大门,罗说:“快走,大功告成了。”走出围墙后,外边的四个同志问:“为什么不早开大门,让我们进去?”“哎,哪还顾得去开大门。”等他们走离敌伪的岗楼、岗哨后,才听到敌伪喊叫、集合、打枪,还隐约听见哭声。

第二天,是小范镇赶集的日子,在最热闹的街头,出现了我县政府的一张大布告,布告上列着张全和的罪状,最后说“判处死刑,就地处决。”

鬼子戒严,大搜查,什么也没有搜到。

用“单打一”的办法,先后处死了堤南村据点里的吴某某、杨武寨岗楼上的武等功、刘寺林岗楼的伪情报官兰傻子和住邵庄的日本翻译官。老乡们痛快了,称赞“八路军真行。”铁心汉奸都胆小了,怕我们了,有的汉奸托人给八路军捎信“有事叫我办,我情愿报效。”我们一位干部在夜间路过杨武寨迷了路,见前边来了一个人,问:“老乡,到大王庄怎么走?”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伪军,还带着一支大枪,心想这可坏了。没想到,那个伪军知道他是八路军干部,连说:“迷路了,我带你走。”并说他姓什么,叫什么,是哪村里人,请不要忘了我,我不是铁心汉奸。”

从此,武强县对敌伪军工作,开展得越来越顺利了。(徐清源,刘金英整理,原文标题《烽火中的武强县游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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