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散文】陈春花:愿自己能够多付出一些

导读:这是海拔 4000 多米的地方,这是文成公主生活的地方,肃穆而神圣的情感在我胸中升起,我不知道自己可以付出多少,可是我知道得到了很多,唯有默默地祈祷:愿自己能够多付出一些。

本文由「春暖花开朗读者」郑海音 朗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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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西藏是十年的梦,当要成行的时候,因为时间的缘故,两次的安排都中断,最后确定的时候,反而是匆忙之间,没有大队的人马,没有想象的浩荡,反而多了精细和单纯,朋友和我就这样定好了机票上路了。西藏就是这样开始了行程,也许人生也是如此,不能够刻意地准备,不能够相约而行,只有相遇,只有缘分。
看到赤诚送上雪白的哈达,拉萨终于到了,虽然我很兴奋,但是赤诚还是要求立即到酒店睡觉,之后再行动,我们只好听话,但是当汽车沿着拉萨河向酒店驶去的时候,我的心早已飞到了珠峰之上了。
傍晚的时候,有了充足精神的我们来到了梦里的第一个地方:布达拉宫。正是晴空,在碧蓝天空的衬托下,这座融官殿、寺宇和灵塔于一体,规模浩大的宫堡式建筑更加威武浩荡,当白云飘过屋脊的时候,我甚至想象到,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的盛世和祥和。夕阳映照的广场上,远道而来朝拜的人们,跪拜在大殿之前,身上的风尘、额上的印记、五体的磨炼,掩饰不住虔诚和宁静。
此刻,在同一坐标,我是否有着这样的宁静呢?这样的为坚定和坚持,四顾无所茫然,躯体贴在大地上,紧紧地贴着,心的跳动和大地的脉搏共鸣,这个时候,是否自己也成了大地里的一粒专注、安详的尘土。
追求过,付出过,一路走过,经历过风雨、山脉、白昼,经历过阳光和冰霜,寂静的路途,也许也会夹杂着变化和突兀,但是这一路走来,不也正是我们自己的一生吗?
可是在他们面前,我好像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孟子说:「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孟子认为文明人的生活,对于人类天生的赤子之心的影响,就如山上的树木被斧头伐去一样,我们终日在现代生活里拼搏,是否正是失掉了「赤子之心」。犹如庄子所说的那个美妙的比喻里的那只鸟一样,为了要捕捉一只螳螂而忘掉了自己身后的危险,而那只螳螂又为了要捕捉一只蝉而忘掉了自身的危险。
第二天,阳光依然如故。布达拉宫依山垒砌,主楼高 119 米,13 层,东西长 420 米,南北宽 300 米,房屋近万间。主体建筑分红、白两宫,红宫居中,白宫横贯两翼。红宫有历代达赖喇嘛的灵塔和各类佛堂及经堂;白宫部分是达赖喇嘛处理政务和生活居住的地方。在赤诚的帮助下,从东部山脚沿着之字形的石阶拾级而上,至彭措多大门,经幽暗弯曲的走廊,我们如愿进到布达拉宫的里面。红宫内环绕正殿共有八大祭堂,每一祭堂各有一座灵塔,其中以五世和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灵塔最为奢华。塔身全部用金皮包镶,通体饰以珠宝玉石镶嵌的各种图案。在蓝白的天际下,布达拉宫显得更加宏伟,但是昨天傍晚余晖下叩拜的人群,反而留在我内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再回到广场上,回望耸立云间的布达拉宫,立感到这卑微的生存和无常之间的平衡。
朋友向我们介绍大昭寺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镶嵌在大昭寺屋顶的「香香」鸟了,「香香」鸟是藏语音译,是一种铜雕鎏金装饰物,用来装点寺院楼顶上的金顶,形为人首鸟身状。只有在少数装饰十分豪华的寺院金顶上才能看到。喜欢大昭寺的原因是文成公主的故事。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由长安出发,经过两年多的翻山越岭,长途跋涉,终于抵达拉萨。作为最贵重的陪嫁,尼泊尔公主曾带来释迦牟尼 8 岁时的等身金像,文成公主从内陆的长安请来的是另一尊 12 岁的释迦牟尼等身金像。藏民公认这两尊佛像是最早进入雪域高原的佛像,然后为了供养这么神圣的佛像,松赞干布就开始修建西藏佛教历史上最早的佛教建筑物大昭寺和小昭寺了。
我们带上哈达,也带上我们的心愿,来到寺内,寺内各种木雕、壁画精美绝伦,空气中弥漫着酥油香气,藏民神情虔诚地参拜转经。赤诚知道我们的心愿,和主持商量,希望我们可以近到佛像前,主持应准了我们的愿望,得以贴近。当触及的瞬间,对我而言所有的庄严和华美油然而生,看见文成公主的微笑:平和、宽容、热情。在这世上,享盛名居高位而能保存本性的人,才有真正的包容之心和永久的力量。
一度的触摸,一度的震撼,因为贴近,内心中所珍爱的东西从沉淀的心中爬出来,从本以为早已遗忘的记忆里爬出来。生命既脆弱又顽强,从一开始就这样提示着:毅力和智慧,可以让柔弱的生命具有强大的力量;热情和宽容,可以让短暂的生命具有永恒的价值。
一样碧蓝的天空,从大昭寺屋顶俯瞰大昭广场,右边远处山上是布达拉宫,近处的柳树是「公主柳」,相传是文成公主所栽。站在屋顶,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一定要在这里为家里的每个人选一份礼物,当盖着「大昭寺」印记的礼物放在手上的时候,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望着平整的印记,我仿佛又看到了平和、宽容和热情。这是海拔 4000 多米的地方,这是文成公主的地方,肃穆而神圣的情感在我胸中升起,我不知道自己可以付出多少,可是我知道得到了很多,唯有默默地祈祷:愿自己能够多付出一些。(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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