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雪
下雪天也是胡思乱想天。
雪花在外面飞舞,人在屋内也挡不住思绪撒野跑出去疯。
朋友圈上一旧图撩事,写下的几句话显然别有意图:你走一百步的雪中相迎,害我随你跑一千里,写了万卷文章。你迎出来的那份心意,至今让我看见雪花飘飘就想起站在雪地里的你。
图是三年前下雪的故事,文呢则是概述我与堂主的交往史。
有人说马尔文字里深情款款,其实写的时候带着戏谑、挑逗,藏在煽情的面子里。
不过道出的却也是实情。
这一阵忙着整理《东篱故事》书稿,翻出许多旧日时光,包括在东篱遇见的第一场雪。
雪稀稀落落的飘下,小院里就三两个人,显出稍许的寂寞、冷清。
陶艺师小刘腼腆,你说一句他笑一下;老沈呢,则是人多话稠,人少话短。
我静下心来抿一口茶,能听见院子里的雪声。
一晃三年过去,又是一场雪来。
东篱的故旧感最易撩拨出感触,若是加上雪色,情绪会漫天飞舞。
很多时候去想象月下、雪里,踏着月光、细雪,敲开东篱小院的场景。
走进古人的雅兴,煮茶观雪,吟诗作画。
做一回书中人,梦中人。
小院安宁。
真站到这个地方,也真的就有那种心绪。
你可以什么都不想,看看雪花落下发发呆;或者进屋去听抚琴,净空心思,唯有点点声韵。
或者什么都想,过去的好时光,眼下的好光景,未来的好时运。
雪花在树枝、手心滞留,一片便是一声忆念,一片又是一句预言。
人生原就是一个小院子,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沉浸在一场雪里,它就有了个好故事。
下了班的余教授也叫老沈拽来。
余沈马三人行,已成最舒适的相处模式。
惹得东篱掌柜也被感染,跟堂主强烈要求加入品茶赏雪队伍,决意餐厅今日中午闭门一回,让自己歇一下身心。
一场雪,烂漫了所有人的性情。
工业与艺术学校的两位老师,成为雪里东篱的不速之客。
他们看完南山雪,便来寻孙建老师推荐的东篱书院。
好雪便是媒介,无需曾相识,冰天雪地能来访的都是朋友。
一团炉火,将斜风细雪关在门外。
一缕茶香,把心思情绪暖在室内。
若想煮雪烹茶,需用水边、石块上的积雪,它有洁净度;树梢叶片、花瓣上的尤好,带着花木的淡香。
小院外的石磨,便是堂主设下的取雪的盘子。
可惜雪太薄,要等半尺厚方可。
堂主有心,雪天必要吃火锅助兴。
一口小锅,几个人围坐,涮出了心旷神怡。
古琴协会的会长和秘书长,商量着新年音乐会的创意。
下午都要上班,唯我和老沈闲散,举杯对饮,要他们拿茶陪。
一口一杯一个话头,不觉意便要醉去。
出外去看小院的落雪,已染白了墙边的文竹,白里透青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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