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和谗言

《现代汉语词典》对“辩解”一词的解释是：“对受人指责的某种见解和行为加以解释。”对“谗言”一词的解释是：“毁谤的话，挑拨离间的话”。毁谤又解释为诽谤。诽谤又解释为无中生有，说人坏话，毁人名誉，污蔑。由此看来，没有辩解就没有民主，听信谗言，何为光明。

民主、光明都是领导者津津乐道的词，然而真正身体力行时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中国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有这样的习惯：上级把下级的当面辩解认为是不尊重、不谦虚、不礼貌的行为；当上级把意见告诉给下级，并允许下级辩解时，下级又认为那是领导意见，放弃辩解。所以辩解这个词，在实际政治生活中使用率极低。下级很少在上极面前辩解，上级也不希望下级来辩解，人们已将这种东西作为道德标准去行事，这又为谗言盛行提供了条件。没有辩解谗言的机会，谗言就是真实的、成立的、可信的。谗言者对听信谗言者来说就是忠良，谗言者还可以欺骗被谗言者，当被谗言者的好朋友。听信谗言者和被谗言者都蒙在鼓中。这就是几千年来善献谗言者得势的原因。

政治要光明，首先政治要民主。一个连辩解都不允许的环境，怎么又能有不同意见的存在；一个连本阶层人都不能畅所欲言的社会，怎能谈到民主。

（1982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