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汉辉║冬天早晨,上班点点滴滴
广东的冬天,带着那种阴沉沉的冷,清早拎着包出去,打开门,风像顽皮的小孩,一个劲的往怀里钻,衣服哪里有点空隙,风马上往里灌。
匆匆赶路的人,大多微微的驼着背,偶尔也有几个道貌岸然的人,腋下夹着一个小包,直着腰,领带打得非常的挺,靠领子处,有一个精心预留的小窝,是那种号称男人的酒窝的打法,从他锁着的眉头,伸长脖子总往前看,也能感觉在这个冷的天气里等车,多少有些不耐烦。
偶尔来一辆没有空调的双层车,虽然人挤人的,但也感觉冷嗖嗖的,光溜溜的铁杆扶手,闪着光泽,多少有些让人不寒而束。很多人都不愿意伸手去抓,只有偶尔一个急刹车,大家齐刷刷的一把握住,感觉像握了夏天里的棒冰一样的冷,许久都不会感觉到温暖,只感觉手冷得有些麻木。
中国人性子好像就是这样急,凡事很怕失去了先机,即使是在公共的场所,也不能让自己吃一点点亏,否则愤愤不平的心里,可能几天也会睡不踏实。
就如斑马线,其实不是让行人横穿马路的,而是很多汽车司机加速的象征,经常看到步行缓慢的老人,被拦在中间,像小溪里的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两边都是顺着衣角划过的快速行进的车流。有时行进一半,老远开来一辆刚刚通过绿灯的车,“叭-叭”叫着喇叭,挑衅性的亮两下车大灯,暗示着你给我站住,我不会停速让你过的,眨眼功夫“呼”的一声,直冲而过,感觉他酷得让人牙齿咬得咯咯响,真想把这混蛋拖出来,扁一阵,再吐两泡唾沫才解恨。被红灯挡住的车流,斑马线也不会让你很爽的走过,硬生生的停在斑马线中间,你非得斜着身,绕过他的车身而过才行。偶尔遇到一辆看人从斑马线横穿马路会主动减速让路的车,真让人心潮澎湃,感激涕零,边过马路边满怀感激的看几眼,甚至恨不得上去紧紧握着他的手,深情的说:“您真是一位罕见的好同志。”
坐上公交车,窗外的人行道上,骑自行车的也都是一个劲的往前冲,有时我真感觉带着黄袖子,拿一面小红旗的协助维护交通的大叔大娘真的挺累,红灯一亮,总有几个开电动车的人,抓住红绿灯交替的瞬间,人的思维反应的空隙,冲了过去;被挡住的,超过安全警示白线,鹤立鸡群的停在前面,大爷嘴里吆喝着,摇着红旗示意往后退,太多人都不乐意理这个穿得有些寒碜的“糟老头”,一脸冷漠的望着前方,还有些横眉瞪眼的对他吼几句蛮横无理的粗话。后来者,像找到了一个光荣的榜样,一个可以违反交通规则的理由,不约而同的冲上来,向超线者靠拢靠齐,一窝蜂的挤出了半个车道,非要让拐弯的车辆绕一个大弯才能过去不可。
终于到站了,下车的人又一个劲的堵上来,再次感受像女娲娘娘从混沌初开的泥堆里把自己捏造出来一样。空气真新鲜,阳光真美好,正想深呼吸两口,“嘎---叭”背后一泡在都市清晨美好阳光下闪着银光的口水,像飞镖?像子弹?或击在地上,或击在花池边上,或击在路边的树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匆匆从你身边赶过。抬头望望天空,虽然有点灰蒙蒙,但还是蓝蓝的,天是蓝蓝的,心就是舒畅的。拎着包,向公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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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谢汉辉,常用笔名:寒花散飞。广东梅州人,目前,常住浙江省杭州市,2007年加入梅州文学网(嘉应文学网),曾任论坛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