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春
时常慨叹日子过得太快,不知不觉间就是一年,仿佛昨日还是草长莺飞燕语呢喃的春天记忆,今天忽然就见到了漫天飞舞的雪花。有种昨日“欢笑情如旧”今日“萧疏鬓已斑”的感觉。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岁月已匆匆而逝。前几日跟同学小聚,回忆起当年在高中时的一些趣事儿还历历在目。如今围桌而坐畅谈陈年旧事的几人,都已是年过半百霜染青丝。虽然嘴硬不承认自己应该归于老人的序列,奈何岁月的风霜已致两鬓斑白满脸沧桑。曾经不服输的那颗年少心,已不再为青春梦想的破灭而惋惜。说起青春梦想,很多人可能会为自己惋惜过。青春年少时,我也一样有着自己的梦想和奋斗目标。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也是过独木桥的千军万马中的一员,也是被挤下桥的一个。上大学的梦想幻灭之后,我并没有放弃我的追求,依然在求学的路上苦苦挣扎,因为那时作为一个农民的孩子,唯有求学一条路能够使自己跳出农门。所以我不放弃,我要拼搏,我要用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命运。后来我到职业高中读师资班,毕业成为一名乡下小学的老师,这也算是实现了我的青春梦想吧——毕竟有了一份崇高、体面、被人尊重的职业。因此我珍惜,我敬业,我奉献,还誓言把青春美好的时光都献给党的教育事业,并为之奋斗终身......遗憾的是我雄心勃勃意气风发的青春梦想,后来被教育体制改革的大潮吞噬,我和成百上千的民办代课教师一样被下岗......好在当老师期间,我仍然延续着学生时代对文学的热爱,并在校园建起了文学社。那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文学复兴的时代,全国文学社团如雨后的春笋蓬勃而生。我的《东北风》文学报还在全国进行了发行,吸引了几百上千文学爱好者的目光。也正因为这个经历,我被借调到乡里专门从事宣传工作,有了更大的施展空间。其间在省报、市报、电台等发表了几百篇新闻通讯稿件和文学作品。也成为了市县小有名气的“文人”,实现了自己的文学梦。可是上天总爱拿命运不济的我开玩笑,后来政府的机构改革又把没有编制的我“下岗”,让我的文学梦想也险些破灭。我不知道什么是抗争,也不知道什么是屈服,我只知道自己心里永远装着一个梦想——不甘就此沦落的梦想。我背起行囊,只身到省城的几家报社去应聘记者。可是他们都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完成一定数量的报纸发行任务,还要拉广告。这对我来说真比登天还难,因为生性倔强的我从来都是很少求人的。求职撞了南墙的我,索性老老实实回乡务农,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农民吧。其实务农那段时间,我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和追求,对文学创作仍然孜孜以求。写歌颂农民的诗歌、歌颂家乡的散文,还有反映身边邻里乡亲生活图景的小说......丰收的年景,快乐的日子,悠哉美哉,我的田园生活。那段时光里,我几乎忘记了两次“下岗”的痛,也不再想着什么青春梦想不梦想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为生活。涂鸦文字只为消遣,岁月的风霜已经销蚀了我对功名利禄的看法。每每同学朋友聚到一起,总有人问我是不是为没考上大学惋惜,是不是为没有一份正式工作懊恼?我知道这些年来一直有很多熟悉我的人都在为我感到惋惜,而我自己却像是麻木了一样,不再思考这些。细想想,也没有什么惋惜和懊恼的。我们这一代人也曾是改革大潮的弄潮儿,有的抓住了机遇,跳出了农门,或商、或宦、或为人师,有造诣者毕竟凤毛麟角。体制的东西都是有规则的,不是个人意愿所能左右的,每个人只有服从和遵守。其实,只要是靠自己的勤劳努力创造着美好的生活,没负好时光,就没有什么遗憾的。曾几何时,已经不再触摸光阴荏苒白驹过隙这些描绘时光易逝难留的词语,怕的就是碰痛时不我待的心伤。好在回头审视自己走过的路,虽然坎坷,却没有停滞和彷徨,都在坚持,都在向前。
作者简介
李艳春,笔名:李雁春、沙落红尘,男,汉族,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松原市作家协会会员、松原市杂文学会会员。1994年开始从事业余文学创作,有多篇小说、散文、杂文、诗歌等作品发表,并有部分作品获奖。现供职于长岭县融媒体中心,编辑、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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