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说不出口的那些事》作者 万 方
本期导读:按说,夫妻之间的那些事是隐私,也挺俗,真的有些说不出口,但作者万方却将其绘声绘色描写的十分有趣,其实这才是夫妻生活的真谛,也是生活的原汁原味。不信,你读下去看看。
唉一一,岁月不饶人,再不说说,担心机会不多了。唉,我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第一次和老婆睡是在爱恋之初。
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吧。
我和她同岁, 和她的家相隔只有几户。在我眼中,小时的她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特别可爱。
也许是近水楼台,懵懂无知的我好像就非常喜欢她,自然少不了一天一见或一天几见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而且晚上也时常一起玩(当然有其他孩子)。六七岁吧,我们一起上学(好像有时不是一起),一年级在同一个班,一同坐在我家搬到学校的一张课桌上。课桌摆在最前面正中,也当老师的讲桌。不记得是否是双方父母的安排还是我的邀请,只记得我们坐在最前面正中,同桌上课、同桌写作业什么的。一段时间内,应该是和睦相处、风平浪静的吧。后来,又后来,课桌中间划了一条线,表示互不侵犯。再后来,虽然黙默契契也还多,但在一起时间长了,免不了相互干扰,也少不了口舌之争,甚至还动手动脚的打打闹闹。她当然是打不过我,但天生口齿伶俐,得理不饶人,我实在说不过她。打又不能紧打她,说又总说不过她,情激之下我便使出杀手锏:我不要你了,你走!就这样我干脆果断的赶她离开。嘿嘿!我叫她离开,她不敢不离开,因为是我们家的桌子!她只能乖乖的离开。……只可惜到现在我也不记得她当时是怎样可怜巴巴地拿着她自己的凳子和书包离开课桌、离开我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哭着离开的,更不知道她后来是怎么继续上学读书的了,只知道从此我们再没有同过桌。……唉,当年小小的我好像就是个土匪!恶霸!
不,我就是。朦朦胧胧的记得(稍大些,八 、九岁吧),有一次在家乡稻场的一个角落,我也是心狠手辣,不遂人意。
说来好笑又不可理解。不记得是我约的她,还是她约的我,也不记得怎么就都到了那个地方(我还带着我妹妹,好像还不大会走),然后说好,要相互看看对方的……,也不知怎么怎么的,她在那一角躺着,竟然真的掀开自己的衣服让我看。……我还真的是看了呢。……然后怎么样?然后她叫我也掀开衣服让她看。……我?……我!想看我的……去你的,拜拜!!!……我走了,我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那角落。
不知道我离开后她是不是也哭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那儿、是怎么回家的。
是的,那时的我好像比土匪的心更狠。
上完小学,上初中,我们虽然没有再同桌,也没有再同班(我跳了一级),而且其间恐怕也有过赶或离的事(不记得了),但还是丝丝线线的往来不断。只是在我上高中的几年间(我离家住校,两个星期回一次家。她辍学在家),我们虽然也有过一面两面之交,但好像不怎么来往了。
我毕业了,回乡务农了。我是大小伙子了,她是大姑娘了。
不,她已经出落得跟粉红芙蓉一般,人见人爱了,似闭月羞花一样,出类拔萃了!不信的话,就请再想想或者看看现在的她。
那时是大集体制,虽然各有各的家,也各有各的事,但一听到上工的铃声,男女老少〈能劳动的)就各自出门,陆续走到劳作的地方,齐心协力的干活,真可谓"与天地斗其乐无穷”。在有通知的情况下,就就地就场的休息,那更是让我们年轻人欢天喜地。我们平常都被安排在一块劳动休息,那更是兴高采烈。而每每到了晚上,我们也还要聚一聚。不是到这家,就是到那家,不是禾场,就是树林。大家无拘无束,侃天侃地,说东说西,甚至还疯疯癫癫,追追赶赶,打打闹闹。我和她之间呢,正所谓藕断丝连。但既正常又不正常。特别是我,特别是和她单独见面时一想起过去就很不自然。在她面前,不但话无从说起,有时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她可就坦荡多了,相遇相见之间既落落大方,又有礼有节;既温文尔雅,又谈笑风生。
也是天生有命,天作之合。这不,一天两天的,我们在一起就自自然然了。再一天两天的,我们在一起就和和美美了,而且随时随地我们都想在一起了。又一天两天的,就好像有了那层意思了。还一天两天的,那层意思就很清晰了,只是还各自隐藏在心中。
对,我记起来了,我们能最终走到一起,好像还要感谢那次在她的家里大家一起玩扑克牌算命的游戏。我们都各自随便抽出一张牌,由牌看命运。轮到她抽,接着是我抽(不记得是怎么安排的了)。她抽出一张红Q,我抽出一张红K,我王她后,命相相合。大家一看我和她的牌,竟然一片唏嘘,一片掌声。本来大家平时对我们就嘴尖舌长的议论纷纷,现在竟然满堂起哄,弄得我们真不好意思,她看我,我看她,而后面红耳赤的默认的低头偷笑。……那层意思也就非常明朗了。
也许就因为扑克牌吧(笑话,绝对不是),我才得以第一次和她睡觉。
记得有一天晚上,她独自一人来到我家,不知怎么的聊着聊着,她就很自然的躺在我妹妹房间床上了(那天我妹妹不在家),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怎么的就侧身向着她坐在了床沿。这次和先前不同,先前一般都是在她家,她在床上躺着的时候,我只是拿凳子坐在她床前和她聊天。今天我竟然坐在了床上。不过,还是和往常一样,一会儿说说这,一会儿说说那,停一停,再说,再停,还说,就那样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说说停停,停停说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事了。时间应该很晚了吧,不知道晚到什么时候了,早有睡意了。可我还是不想离开,而想说留下又不敢直接开口,只能含糊其辞、呑吞吐吐的。可能是看到了我的窘相,她干脆果断,二话没说,直接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得顺势倒在了她盖着被子的身旁。要知道,我们那时还没有牵过手呢。我自然是不敢呼出大气,但还是心跳咚咚的"将计就计",起身,掀开被子(好像还关了灯),一下子合衣紧挨着躺在了她的身边,还闻到了她的发香,也好像握住了她的手。而此时此刻,我的心跳得更响了,咚咚好像传到了夜空。
可是,这之后她就不动也无声了,我更是蜷缩着一动也不敢动。虽然粗气满腹,也只敢轻轻的呼出,而心还是咚咚的响个不停。
我们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做什么了,都一动也不动了。……对,就这样,就这样默默地紧挨着,躺着……也很美哟!!!……躺着……,后来,咚咚声听不到了,再后来,天亮起床了。
早晨,我送她离开后,母亲喜形于色,笑盈盈地问我情况。我如实回答:合衣而卧,什么事也没有。母亲说什么也不相信,直到看我坚持说什么也没有后她才说:看你个憨头!
也是,这觉睡的,窝囊!憨头!
第二次和老婆睡觉就轻松多了!
那天好像是天气最热、蚊子也最多的傍晚,我在家不知在干什么〈好像在等她,也好像有约在先),她来了。也和第一次那样,怎么怎么的之后,她也是合衣躺在了我的床上。可我就不像第一次那样胆怯紧张了,鞋也顾不得脱(我不知道),上去就抱住了她。没想到她立马推开我。我正纳闷,只听她说:关灯,把鞋脱了再上来。哦……我只能放开她,乖乖地下床关灯脱鞋,而后轻慢上床,再柔柔的抱住她。她顺势也抱住我,先松后紧再更紧的。我更是精神陡增,把她抱得气喘吁吁。
时间静静过,我们也不再说话,在那沉默中越抱越紧。
满屋的蚊子嗡嗡嗡的一刻也不消停。很多蚊子还紧紧叮在我们身上,把对我们的妒忌或者祝福直送到我们的内心深处,而我们只顾紧抱,毫无理会。
天气本来就极热,加上我们俩的体温合在一起,此时此刻恐怕早就已经超过了100度,那样长时间的紧紧的相互抱着,哪有不出汗的哟!我们浑身上下的衣服早已湿透,身下的床单恐怕也是汗水淋漓。
就这样抱着,躺着, 管他蚊子不蚊子的, 管它流汗不流汗的!
但是,我们不能永远这样呀。先前已经说好,她是要回家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席。好吧,那就让她回去吧。
她回去了,真的是回去了。我应该没有赶她走吧,好像还默默相送的呢。而到现在我实在是不记得我们当时是怎么不情不愿的松开紧抱的手的,然后再起床、下床、穿鞋、开门、出门,直到她一步一回头的离去,更不知道她回到家里,她的爸妈有没有看到她湿透的衣服,有没有闻到她满身的汗臭或者汗香。
这一次,说轻松其实也不轻松。虽然不窝囊,但还是憨头。
还是母亲说得好,"看你个憨头"!我的确是憨,但谁都不甘心做憨头吧!
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久,我进城读师范了(她先前就在社办企业上班),只放假回家我们才能相见相聚,一年也就那么几次。而不多的这几次是:她上班(有时也加夜班),我就进车间看她陪她,有时也这里瞧瞧,那里逛逛的,而更多的时候是我一个人躺在她宿舍的床上休息。她下班了,我就要别她而去,因为宿舍里还住有其他女工,我哪里还敢有在她床上继续睡觉的奢望。不过她床上的体香,还是让我一饱鼻福。还有,她说过,我离开后她也伏下闻过我留下的体香。我说,那恐怕是我的汗臭吧。
真正和老婆实实在在的睡是在我师范毕业后结婚庆典的前几天。那天,她也乖我也不憨。………
可是从此以后和她睡觉,虽然说不上我是"深受其害",也应该算是"饱受折磨"到如今。
也许是受原先睡觉的影响,她总要抱着我睡,入睡前推是推不开的。我虽然在"强迫"之下不得以而为之,可时间太长总不大舒服。单身时,我睡觉总是翻来覆去的。现在却动弹不得,只待她睡着了我才能够翻动一二。可是一觉醒来她的腿还是压在我的身上,很多时候是压在我肚子上。我之所以醒来,应该就是她的压迫吧。
有孩子了以后也是这样。把孩子放在一旁的边缘,我们依旧。只有在孩子哭闹得很凶了她才背过去哄孩子。有时候,我就睡到另一头,可也是深受其害。她把双腿都压在我的身上,双脚甚至还顶住我的下巴,并且要我抱住她的双腿。更可气的是有时她还把脚指头伸到我的嘴巴里,我说臭,她说香。有香么?有这样睡觉的么?能舒服么?
如今,孩子们大了,我们也都老了。虽然有时也因睡觉闹不愉快,甚至还争争吵吵,但几十年来一直就这样和她睡,也算早已习惯。如果不这样,反而觉得不舒服,不正常。唉,说不出囗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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