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书法及书法名家
石之桑\图文编辑
【按】中国书法,艺苑菁华,历数千年,史迹流衍,面目多端,难以尽举。本篇介绍的是三国·吴碑。
谷朗碑——
全称《吴九真太守谷朗碑》。隶书,三国·吴凤凰元年(272)立。纵176厘米,横72厘米,文18行,行24字。碑在湖南耒阳。碑主谷朗(218~272),字义先,耒阳(今湖南耒阳县)人。三世仕吴为牧守,累官长沙刘阳令、立忠都尉尚书郎、广州督军校尉等,吴建衡三年(271)迁九真太守(今越南河内南顺以北地区)。凤凰元年四月乙未卒,终年五十有四。其墓在今耒阳马水乡木村虎形山,嗣孙谷起凤、谷尚志等为之立碑。碑旧在耒阳城东谷府君祠内,清时移置县城杜甫祠中(现耒阳一中),后迁蔡侯祠(传为蔡伦故居,在城内蔡子池畔)内保存。碑之两侧原有谷氏后裔题名,清初尚存,后渐磨灭。
《谷朗碑》字虽称隶书,实则体势已非常接近楷书,故亦有定为楷书者。当然同后世魏碑、唐楷相比,它还带有较浓的隶味。其结体方整,笔画圆劲,书风浑朴古雅,与曹魏诸刻风格稍异,但同为开后世楷书法门的重要碑刻。此碑在清代以前,惟见欧阳修、赵明诚二家著录。翁方纲《两汉金石记》云:“其字遒劲,亦有汉分隶法。”严可均谓其“隶法不恶,刻手极拙。”康有为称其古厚,为真楷之极。
天发神谶碑——
此碑又名《天玺纪功碑》、《三断碑》。篆书,三国·吴天玺元年(276)立。碑原在江苏江宁,已毁。传为华核文、皇象书。清嘉庆十年(1805)毁于火。此碑非篆非隶,下笔多呈方棱,收笔多作尖形。转折方圆并用,形象奇异瑰伟。其笔法及体势,在书法史上可说是前无先例,后无继者。
清人翁方纲曾评此碑说:“吴《天玺纪功碑》,弇州所谓挑拨平硬者,信有之。然实是篆书,谓为八分者,未必然也。”张叔未说:“吴《天玺纪功碑》雄奇变化,沉着痛快,如折古刀,如断古钗,为两汉来不可无一,不能有二之第一佳迹。”此说颇有见地,亦颇有代表性。由于原碑早毁,流传拓本很少。
又称《封禅国山碑》、《天纪碑》。篆书,三国·吴天玺元年(276)立。43行,行25字。碑在江苏宜兴。《集古录》云:“孙皓天册元年,禅于国山,改元天玺,因纪其所获瑞物,刊石于山阴。”碑文纪吴得祥瑞,封禅於国山之事。据《宜兴志》载,国山本名离墨山,以孙吴时大司徒董朝封于此,故又名董山。山在宜兴县张渚镇北十里,碑即立于山顶之上。宋赵彦卫《云麓漫钞》谓:乡人又俗呼此碑为“囤碑”,“以其石圆八出形如米廪云”。
《禅国山碑》为三国时期重要碑刻之一,自宋以来,多见著录。其书淳古秀茂,体势雄健,笔多圆转,继承了周秦篆书的遗意,与方折突出的吴《天发神谶碑》相异趣。康有为《广艺舟双楫》称其“浑劲无伦”。杨守敬《平碑记》云:“秦汉篆书,自《琅邢台》、《嵩山石阙》数碑而外,罕有存者,惟此亏巍然无恙,虽漫漶之余,尚存数百字。玩其笔法,即未必追踪秦相,亦断非后代所及。”
《禅国山碑》历代被人重视,其主要在于碑文有着较高的书法艺术,这也是此碑存留至今的一个重要因素。
《禅国山碑》,碑高八尺,围一丈三尺,碑文围绕其上,其形如鼓如囤,微圆而椭,碑首上锐微洼,石色绀碧,观赏此碑,沉雄稳健,淳朴古雅。清吴骞拓本碑文四十三行,每行二十五字。宋赵彦卫辨字约八百字,为至今可见识碑文最多者。清代学者翁方纲辨识碑文约六百字,今观此碑,可辨字仍在数百以上。碑文每字二寸见方,似经剜剔。《国山碑》,笔势的雄厚,结构的善变,朴拙的体态,历代书法家均对它有独特偏爱。
葛祚碑——
《葛祚碑》,三国吴。高117厘米,宽74厘米,圭首有穿。原位于江苏句容县城西门外五里梅家边石碑冈,1965年生新发现,现藏南京博物馆。
《葛祚碑》最初由清代学者孙星衍发现,因无碑文,仅有题额“吴故衡阳郡太守葛府君之碑”数字,故亦称《葛祚额碑》。葛祚字亢光,句容人,不见于正史,据晋人干宝《搜神记》卷十一载:“吴时,葛祚为衡阳太守,郡境有大槎横水,能为妖怪,百姓为立庙,行旅祷祀,槎乃沉没,不者槎浮,则船为之破坏。祚将去官,乃大具斧斤,将去民累。明日当至,其夜闻江中汹汹有人声,往视之,槎乃移去,沿流下数里,驻湾。自此行者无复沉覆之患。衡阳人为祚立碑,曰:正德祈禳,神木为移”。
又据《句容县志》卷五“丘墓”条云:“衡阳太守葛祚墓在县治西北五里”。
综以上述,可知葛祚之碑有二通,其一立于衡阳,为衡阳百姓为葛祚所立颂德碑,碑文曰:“正德祈禳,神木为移”。其二为立于葛祚墓前之碑,或即孙星衍于句容城西门五里梅家边发现的《葛祚碑额》,其地与《句容县志》中“葛祚墓在县治西北五里”的记载颇为符合。
《葛祚碑》为十分成熟的楷书,故其发现以来,便有学者提出质疑,如缪荃孙《艺风堂金石文字目》即将《吴衡阳郡太守葛祚碑额》纳入到南朝“梁”下。柯昌泗《语石异同评》亦因“字体不古而碑式甚古”疑为重刻。但与之相左,即认为《葛祚碑》真实可信的也不在少数,除孙星衍、钱大昕外,今人商承祚先生在参与“兰亭论辩”时,亦曾引据《葛祚碑》而证东吴已出现楷书,进而论证《兰亭序》生发于东晋时代的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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