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惹不起的赌徒:输了就敢煽动杀皇帝!
一般人赌博赌输了会怎么样?可能收手认栽,也可能输红了眼为了翻本不惜借高利贷乃至走上犯罪道路。
但犯罪和犯罪也不一样,有这么一个人,赌博输了多少,书上没写,咱也不知道,总之,应该是足够令他破产的,因为他赌输了以后不是给钱完事,而是气得铤而走险了,而且走的还不是一般的险——在盛年的皇帝志得意满、如日中天的情况下,发动同僚造反杀皇帝!
这个赌徒也不是一般的赌徒,他是一个小兵,所以他能煽动的,是一支军队。
那么这支军队肯听他的话造反吗?
当时,这支军队奉命戍守瓦桥关(今河北省雄县)期满,回到原单位魏博军,路过贝州(今河北省南宫市)时,因为魏博军治所邺都(今河北省大名县)空虚,皇帝担心他们出乱子,命他们就地屯田,由于不能归乡的关系,军心浮动——对赌徒来说,浮动的军心的确是可利用的。
而且,当时又有谣言说:坐镇蜀地的嫡皇子被杀了,皇后迁怒皇帝,弑君了!
赌徒率领同袍们去找带队的指挥使杨仁晸,请求他带队:
皇帝得到天下,都是我们魏博军的功劳,魏博军为此征战了十多年。可如今天下已定,皇帝却不念旧劳,反而愈发猜忌我们了。我们远戍一年多,离家咫尺,却不让我们回去。现在听闻皇后弑逆,京师已乱,我们想和您一起回家,上表告诉朝廷。就算皇帝被弑是谣言,兴兵征讨,我们魏博军难道不能抵抗?怎知我们不能以此图富贵?
杨仁晸不同意:英主在朝,天下像是一家,皇帝的精兵不下数十万,各位弟兄也都有家属……
杨仁晸卒。赌徒又找了一个裨将带队,裨将不肯,于是连名字也没留下就卒了。
效节指挥使赵在礼得知军中有变,连衣服也顾不上穿,就翻墙逃跑。本来也许赌徒也在思考让谁带队,他这一跑,顿时成为了最显眼的人。而且他还没跑成,被赌徒拽了下来。
在看到两个血淋淋的首级后,赵在礼当即表示同意赌徒的意见。于是赵在礼被推为大帅,赌徒自称马步军都指挥使。
如果邺都有备,这支叛军无法破城,就只能以落草为寇告终。
但事实证明,皇帝的担忧还是有道理的,因为邺都的确空虚,也没有靠谱的决策人。当叛军强行回家的时候,基本没遇到像样的抵抗,邺都留守也就是魏博节度使王正言甚至还想起草表文上报,当然,还没写几个字,赌徒就进来了。于是赵在礼就被拥立为节度使。
当初因为后梁魏博军兵变,皇帝才得到魏博军的地盘和精锐并最终消灭后梁、入主中原,对皇帝来说,邺都地位非凡,被叛军占了,当然要派兵讨伐。
之前皇帝讨伐成德军,因为没给对方投降的活路,足足耗了一年多,还折了好几员大将。也许是吸取了当时的教训,这次皇帝让军队统帅带去了安抚的诏书。
被胁从的赵在礼本来也没对前景很乐观,当然想就此借坡下驴,还带了礼物犒军。然而,一同前来的监军史彦琼却出言不逊,嘴里不干不净,还说破城了就要让叛军碎尸万段。于是赌徒又开始煽动军心:这不是我们不想学好,是他们不给我们机会。他还毁了诏书,气得皇帝也给史彦琼站台,下令破城了就屠城。
皇帝入主中原时,也没少攻城略地,但他主要的兵种是骑兵,攻坚并非所长。当时,其他地方邢州、沧州等地也发生了兵变。为了早日平乱,皇帝只能听从朝中重臣们的意见,祭出自己已经赋闲的养兄李嗣源。李嗣源带队以后,也就有权会合其他节度使的军队,比如刚平定邢州兵变的徐州武宁军节度使霍彦威。
然而,李嗣源的军中有个叫张破败的也有样学样,煽动兵变劫持了他,说要和邺都叛军合作,现在的皇帝做河南皇帝,我们拥戴您做河北皇帝。
然而,邺都的赌徒对陌生的同行并不信任,你说你要加入我,我就信?宁错杀,不放过!
论战斗力,张破败本身也未必及得上赌徒,又以为赌徒是自己人,全无防备,稀里糊涂就丢了命。城外的叛军也就溃散了,只留下一脸懵的李嗣源、霍彦威等人。
赌徒发现自己捡到宝了——有了军界大佬李嗣源在手,赵在礼之流算什么?不过这个霍彦威实在讨厌,之前还在城下杀邢州变兵,吓唬谁呢?
然而,霍彦威有口才,一番舌辩后竟然没死。当然,这是他还有和赌徒对话的资格,没资格的就没那么好运了。赌徒从贝州一路杀进邺都,手上沾满了鲜血。路过民宅时,听说房主姓国,他就说:“我就是来破国的!”遇到姓万的户主,又说:“我杀了'万家’就够了!”以此为由灭人满门,根本不讲道理。
故事还要继续,问题在于李嗣源肯不肯合作——如果肯,这个赌徒的故事将会比最初预期的更加精彩。
一个士兵赌博输了钱,却导致皇帝换了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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