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郑孝胥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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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孝胥诗选
本期郑孝胥七律诗选六十首，其中后二十首为重阳专题诗。《名流诗话》云：“公年年重九诗，练萧憀懭悢之气，以平淡语纡折出之，而自然深隽，宜一世人推'郑重九’也。”叶参等《郑孝胥传》附《诗话》亦云：“（郑）戏语陈苍虬先生曰：'予每年九月九日，必有诗，他时当呼作郑重九。’苍虬先生遂赠以诗云：'诸天龙象表嶙峋，洞口苏龛寂寞身。绝代崎嵚郑重九，不应来作扫花人。’先生评曰：'那得便真唤，愧愧！’一时传为西湖佳话。”
春归（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己丑作
正是春归却送归，斜街长日见花飞。
茶能破睡人终倦，诗与排愁事已微。
三十不官宁有道，一生负气恐全非。
昨宵索共红裙醉，酒泪无端欲满衣。
寄栗生兄（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庚寅作
齑盐未了持家事，灯火惟馀课弟编。
料理儿曹聊晚计，浮湛闾里忽中年。
好乘佳日舒心眼，莫遣新霜拂鬓边。
准拟江淮乞郡倅，为兄先办杖头钱。
八月二十八日夜坐时将出都（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庚寅作
宵凉百念集孤灯，暗雨鸣廊睡未能。
生计坐怜秋一叶，归程冥想浪千层。
寒心国事浑难料，堆眼官资信可憎。
此去梦中应不忘，顺承门内近觚棱。
薛庐同子朋待月（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庚寅作
欲雪城西尝对饮，旧游新岁感峥嵘。
平生已畏论怀抱，湖海何缘识姓名。
入寺看江孤阁冷，烹鱼炊稻暮钟晴。
与君晚遇良非浅，小待梅梢好月生。
游栖霞泊舟下关寻三宿岩题字不得（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庚寅作
寒鸦衰柳点霜天，好放城根下水船。
岁暮暂寻招隐客，年来深欠入山缘。
江光月尽空含影，人语宵分渐坠烟。
惆怅精蓝三宿字，吟魂梦倚洞龙眠。
花市（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辛卯作
秋后闲行不厌频，爱过花市逐闲人。
买来小树连盆活，缩得孤峰入座新。
坐想须弥藏芥子，何如沧海著吟身。
把茅盖顶他年办，真与松篁作主宾。
七月七日官舍风雨中作（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癸巳作
四围山海一身藏，历落嵚崎自笑狂。
天际云涛秋益壮，楼头风雨昼初凉。
操心稍悟安心诀，更事翻思忍事方。
独有韦郎言可念，俸钱虚愧对流亡。
泰安道中（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乙未作
陇上清晨得纵眸，停车聊自释幽忧。
乱峰出没争初日，残雪高低带数州。
回首会成沉陆叹，收身行作入山谋。
渡河登岱增萧瑟，莫信时人说壮游。
六月三日大雨后诣局（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乙未作
短檐竟夕意难平，侵晓蓝舆绕水行。
日气含云迷远岫，风头带雨过高城。
谋乖举国天方醉，岁恶缘江众易惊。
叵耐放晴终未定，坐闻蛙黾满城鸣。
章希援招集半隐草堂（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乙未作
主人结习在名场，酒熟秋高宴此堂。
远岫依檐窥客坐，凉波绕舍占鸥乡。
买山莫便嘲支遁，种漆还应学寿张。
盖顶把茅吾事办，未须相对说行藏。
海藏楼试笔（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戊戌作
沧海横流事可伤，陆沉何地得深藏。
廿年诗卷收江水，一角危楼待夕阳。
窗下孔宾思遁世，洛中仲道感升堂。
陈编关系知无几，他日谁堪比《辨亡》。
叔衡来沪疗疾相见泫然因有斯赠（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戊戌作
孤生微意本难明，气类凋伤更自惊。
沧海相逢君又病，春寒向晚月初倾。
拂衣世网甘除籍，抉目城门敢厌兵。
地下王陈应共笑，空将鬼录数同庚。
汉口春尽日北望有怀（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己亥作
牵怀何意意犹疑，楚水销魂似别离。
往事梦空春去后，高楼天远恨来时。
袖间缩手人将老，地下埋忧计已迟。
莫道一生无际遇，灵修瘦损记风仪。
呈栗兄（十月十三夜月下作）（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己亥作
秋风吹客武昌城，夏口新霜著木赪。
楚月初开依薄雾，江流乍落动寒声。
平生幽兴端难遏，投老名场暗自惊。
忧患如山容一罅，聊凭佳酿醉阿兄。
阅报（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己亥作
槛外江涛风动天，梅酣阁暖又经年。
长愁可复知闲味，不饮那堪近酒边。
阅报终朝成抵几，收身上策祇求田。
善夫老去空摩杜，雪涕何从拜杜鹃。
注：上称疾，罢元旦朝贺，并停筵宴。
送子培北上（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庚子作
南来谁信北归难，分手想看鼻屡酸。
天外惊疑沈帝里，江头憔悴病郎官。
馀生家国终多负，当日名流略已残。
去去吾侪须忍泪，盈眶犹热莫轻弹。
江汉（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庚子作
冻苔渐活到梅根，暖日摇波出岸痕。
客里春光生怅望，鸥边山色易黄昏。
嵚崎已觉人堪笑，强聒终嫌舌尚存。
江汉思归归未得，腐儒何必属乾坤。
四月二十日夜起（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辛丑作
坐觉楼前江水深，江风收雨动高林。
半规凉月通宵色，一枕劳生向晓心。
故里欲归真自誷，幽忧为疾独难禁。
好怀不惜消沈尽，那向人间罪陆沈。
十一月十四日北风欲雪登楼作（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辛丑作
木落云荒短景催，江号楼迥暮空哀。
北风吹客忽已晚，壮岁辞人殊不回。
兀兀祇成天共醉，茫茫始信世无才。
三年魏阙休回首，极目嵯峨是债台。
八月十六日夜月下作（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壬寅作
林杪江声竞入楼，楼前孤月迥凌秋。
一年又觉凉风起，万里空怜楚水流。
稍厌高谈从扪虱，莫教幽兴负盟鸥。
胜情胜具犹然在，便合烟波纵钓舟。
龙州七夕（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甲辰作
虫声如雨上高楼，云自横空月自流。
边地星河还对酒，劳生情感不宜秋。
灵仙所恨牵何事，尘世端怜失自由。
祇有无穷儿女意，青天碧海共悠悠。
十九日又作（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甲辰作
辞官聊自慰心魂，谵语还怜世议喧。
愦愦宁馨难了事，龂龂贾竖枉争言。
中朝不省筹边策，志士空惭食禄恩。
扺掌谈兵有人在，故山容我闭柴门。
颠斋海棠（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乙巳作
才因老尽更谁知，祇借花枝寄所思。
好梦梦回馀倩影，春愁愁绝减丰肌。
冬郎昨夜关心雨，子美平生欠汝诗。
却向龙州载几树，他年题字待元之。
述意（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乙巳作
吊死扶伤二载馀，坚持不杀竟何如。
悬知胡越同舟谊，远胜孙吴相斫书。
长策犹须教耕战，穷边可使阙储胥。
谁人错讶经营意，规复南交计尚疏。
除夕（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乙巳作
楼中梅影横枝处，岁暮灯前缩手人。
已办春寒风带雨，重温吴语梦成尘。
抛残心力犹堪惜，留取身名定孰亲。
回首三年旧风味，清狂减尽祇伤神。
赴鄂舟中（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丙午作
万波弄日破霜寒，木落吴天意自宽。
少壮背人如去鸟，江山还我此凭栏。
警传萍醴围初合，灾被淮徐赈已难。
多垒奇荒仍满目，漫寻猿鹤共盘桓。
危楼（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辛亥作
落木危楼对陨霜，北风吹雁自成行。
云含海雨千重暗，秋尽篱花十日黄。
已坐虚名人欲杀，真成遗老世应忘。
烧城赤舌从相逼，未信河东解祟方。
答陈仁先看花（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甲寅作
闭门春晚耐馀寒，强为花枝共倚阑。
深色数丛休恣赏，碧云一树试回看。
已拼酒病华年过，却俟河清笑口难。
行近高楼浑世外，从君寂寞更盘桓。
秋分（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丙辰作
碧云翻墨坠秋光，残暑长廊一雨凉。
松竹欲成楼渐隐，阴晴数变桂初香。
随波籍湜应俱叛，易暴夷齐故不亡。
岁岁登高须强起，霜风好为作重阳。
叔伊以诗索剪菊插瓶（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戊午作
故人苦忆故山青，抛却东篱祇独醒。
病起吟笺能小草，梦回丛菊在双瓶。
客中欲问愁何味，晚景相看鬓已星。
且约窗间常促膝，海天寒雨任冥冥。
郭侗伯招集寒碧簃为东坡作生日分韵得游字（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丙寅作
寒碧簃中降苏日，郭君置酒集名流。
斯人已若鹤孤往，千载何殊貉一丘。
钩党莫谈元祐政，清吟聊比月泉游。
苏斋卷里衣冠客，谁信新亭似楚囚。
和释戡元日韵（二月十五日）（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戊辰作
窗下谈鸡老不晨，梦中无患亦无身。
来游世外逃虚世，真作人间失路人。
秦令肯容李斯客，新朝难逐子云贫。
绕梁一曲凭谁和，应待歌声与暗尘。
偕郭侗伯周立之郭筱麓登中原高台（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戊辰作
渐没楼台海气荒，倚阑犹及送残阳。
碧云合处灯初上，秋思来时袂已凉。
攀塔嘂天天亦醉，促弦鸣夜夜非长。
人间那得安心地，才信人间是异乡。
琵琶湖中秋（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戊辰作
谁遣琵琶化此湖，歌声终古绕西都。
锦帆拂水成殊色，杰阁藏林想霸图。
一角夕阳山尽处，万家灯火夜归无。
石山寺外唐桥月，莫向愁人问故吾。
周梅泉五十诗（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戊辰作
门巷相望密往来，十年歌哭暗相哀。
牧之刻意伤豪兴，同父牢愁郁霸才。
已对绿荫疏酒盏，却寻旧梦就书堆。
人间换劫才弹指，莫信吾侪一念灰。
和愔仲五月十三日原韵（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己巳作
莫向彭咸问所居，稽天巨浸欲焉如。
人心未改思清日，士气难追复辟初。
出狩久嗟成下殿，从亡聊自托佣书。
断章敢取《旄邱》什，不用词臣赋《子虚》。
或自福州海道见致素心兰一双初至即花叹赏成咏（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己巳作
露根失土等缧囚，郁勃犹花气更幽。
越女乍窥天下白，国香欲占九分秋。
抽枝自带山泉润，顾影还宜月色浮。
夜起庵中寻故事，惟将心史伴牢愁。
答顾寿人祖彭见赠（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庚午作
金陵山似梦千层，永忆平生顾子朋。
卷裹交期犹款洽，酒边意气自瞢腾。
存亡默契馀名节，人物销沈阅废兴。
却为君诗惭北海，祇将高卧比陈登。
夏至（五月二十二日）（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乙亥作
手书日记罢趋衙，便觉闲廊足岁华。
十日雨晴喧曙雀，半庭绿暗长秋花。
故人频问诗情好，新局微闻国论哗。
拂拭书窗入长夏，试评沉李与浮瓜。
寄李拔可（六十生日）（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乙亥作
蜩螗羹沸意难坚，慢世相如信独贤。
风雨聊过看小劫，园林端易遣华年。
高吟频动江湖色，雅兴弥增翰墨园。
莫向辽东叹微管，书来犹及月初圆。
注：坡诗云：'六十小劫风雨疾。’
重阳专题诗
九日独登清凉山（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己丑作
科头直上翠微亭，吴甸诸峰向我青。
新霁云归江浦暗，晓风浪入石头腥。
忍饥方朔非真隐，避地梁鸿自客星。
意气频年收拾尽，登高何事叩苍冥。
九日爱宕山登高同秋樵袖海（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辛卯作
秋怀闭户兀嵯峨，都付登临眼底过。
蛮菊那知佳节重，霜林也傍醉颜酡。
楼西地尽邻斜日，海上帆收展夕波。
爱宕山头三客望，乡愁谁似舍人多。
九日五层楼登高（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丁酉作
市楼便是登高地，我辈方随行路人。
一醉不辞中酒病，九秋还斗百年身。
书来兄弟颜俱瘦，愁里江山事更新。
红紫打围须未老，可能摩眼向风尘。
九日虎坊桥新馆独坐偶成（前一日乞假得允）（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戊戌作
九日宣南昼闭门，幽花相对更无言。
残秋去国人如醉，晚照横窗雀自喧。
坐觉宫廷成怨府，仍愁江海有羁魂。
孤臣泪眼摩还暗，争忍登高望帝阍。
九日小连城登高（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甲辰作
峰罗四野翠成堆，溪绕边州去又回。
云树苍苍收百里，洞天郁郁起孤台。
登临始觉清秋入，怀抱端须浊酒开。
玉洞连城隔年事，可堪还此共徘徊。
九日鉴泉介庵同游徐园（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壬子作
空将目力送归鸿，意气颓然一秃翁。
辟世犹能作重九，污人终自厌西风。
无山易败登高兴，得酒聊忘失路穷。
霜菊名园堪徙倚，未妨同恋夕阳红。
九日病愈出游（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癸丑作
郁郁药炉经捲边，偶闻重九意萧然。
国亡安用频伤世，病起犹思一仰天。
几换园林吾亦老，休谈人物梦何年。
菊前桂后秋光断，却负登高半日颠。
重九（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丙辰作
云敛吴天日愈凉，风生雁影气初霜。
添衣犹觉楼难倚，入肆翻怜酒未尝。
短发谁从蓝田客，放歌聊试接舆狂。
栖迟自是违天者，莫为违人讶海藏。
注：陈仁先自西湖寄书云：'闻九日逸社有高会，先生踽踽于何处登高耶。’杜有《九日蓝田崔氏庄诗》。
九日（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戊午作
却病因之废酒杯，杜门谁复揽崔嵬。
一庭秋气人先觉，累日霜风菊又开。
遂付虫沙期共灭，并疏文字但馀哀。
朋侪乱后凋零甚，怅望斜阳更不回。
九日（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壬戌作
十年几见海扬尘，犹是登高北望人。
霜菊有情全性命，夜楼何地数星辰。
晚涂莫问功名意，往事惟馀梦寐亲。
枉被人称郑重九，更无豪语压悲辛。
重九日曹纕蘅向仲坚邀至灵光寺登高（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甲子作
白日销沈兵气昏，漫持热泪洒中原。
燕辽一战民应尽，江海横流溺岂援。
玉貌无求犹不去，西山始到欲何言。
残年残世还相对，便乞馀杯酹断魂。
九日天津公园登高复过李公祠（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乙丑作
疏林亦解纵秋声，堆阜填胸故未平。
如此登高元失路，何须感事任孤行。
兵戈豺虎天休问，羁绁君臣世所轻。
四十年来老宾客，荒祠犹怆夕阳明。
九日招客集李氏园登高（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丙寅作
閒却西山那忍来，登临正动九秋哀。
忧中有乐难忘酒，老去行吟苦废才。
兵气入南天不吊，太微移舍世空猜。
一丘一水饶萧瑟，尽恋斜阳晚未回。
九日（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丁卯作
西风欺我又三秋，抑郁犹能隐市楼。
不饮而狂应胜醉，违人谁伴亦成游。
亢龙用九曾何悔，旅燕随阳岂自谋。
见说战场丛菊在，归心一放忽难收。
九日雨中日光山湖楼（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戊辰作
江户东趋揭日光，泉飞枫醉及重阳。
正从云裹窥山态，却向峰头得水乡。
洛下故人殊缱绻，雨中吟思极苍茫。
登高莫动将归感，聊借深杯作道场。
九日中原露台登高示同游诸子（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己巳作
枉负刘郎一世豪，登临犹自怯醇醪。
河流贯市潮痕上，夕照当楼朔气高。
逐鹿中原成浩劫，饥鸿四野极哀号。
诸公更事应同慨，试为苍苍念彼曹。
九日文教部登高（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癸酉作
雪后重阳夕照明，高台纵目俯神京。
平原已觉山川伏，投老翻教岁月轻。
燕市再游非浪语，异乡久客独关情。
西南豪杰休相厄，会遣遗民见后清。
九日（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甲戌作
天外飞翔莫计程，登高谁忆旧诗名。
半生重九人空许，七十残年世共轻。
晚倚无闾看禹域，端回绝漠作神京。
探囊馀智应将尽，却笑南归计未成。
附：韬庵和作：培风在下御而行，宜若登天不可名。一代诗豪舒远眺，万钧国重著肩轻。最难飙馆联双璧，犹许霜钟接两京。乘正图南知有待，苍苍元是积阳成。
重九雨中作（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甲寅作
风雨重阳秋愈深，却因对雨废登临。
楼居每觉诗为祟，腹疾翻愁酒见侵。
东海可堪孤士蹈，神州遂付百年沉。
等閒难遣黄昏后，起望残阳奈暮阴。
九月初四日萱妹四十生日栗兄置酒作诗胥及柽弟皆作一律寄之（清末民初·郑孝胥）
题注：庚子作
长兄置酒菊花黄，阿妹归来共一觞。
物外年华才四十，眼前风景是重阳。
思亲何处寻京国，问我还应话武昌。
知否倚楼人渐老，江风吹雁不成行。